莊嚴說的這個情況很重要,劉明宇既有作案動機,又是遊泳運動員,這個就具備了作案的重大的嫌疑。因為西海灘不但礁石縱橫,而且水流湍急,一般水性不好的人,是無法在西海灘區域遊泳的。而從關鵬飛被害的現場看,凶手很可能是從海裏遊上岸,隱藏在礁石後邊,等關鵬飛散步到這裏,突然襲擊了他,再跳海遊走。而後由於大海漲潮,將海灘上的一切痕跡都衝刷的幹幹淨淨,是以他們在現場找不到任何凶手的痕跡。
龍翔將手中的香煙狠狠掐滅,說道:“把他們兩個給我監控起來。”
莊嚴可能是太累,腦子瞬間短路,愣頭愣腦地問了一句:“明的,暗的?”
龍翔一笑:“我們隻是懷疑,什麼證據都沒有,明什麼明,先來暗的。”
周圍的幹警一陣善意地哄笑,莊嚴臉臊的發紅。
龍翔站起來,從桌子的裏又掏出一條高檔的外國煙,扔到桌子上,說道:“大家這些日子辛苦了,這條煙你們先抽著,等破了案我請客。”
大家嘻嘻哈哈將煙分掉,向外走。
龍翔叫住最後走的莊嚴,低聲道:“你們去調查那些駐軍的頭頭家屬,沒惹麻煩吧。”
莊嚴道:“局長看你說的,我們那敢指著鼻子問人家啊,連駐軍大院也進不去,我們是暗中查的,駐軍那幫人都不知道。”
龍翔點點頭:“辦得好,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惹事的好。”
莊嚴:“我知道了。”
濱海市天豪娛樂城外停車場,劉明宇來到自己的車前,向四周張望了一下,這幾天,他總是感到心裏不踏實,好像有什麼人總是在暗中窺視他,而他卻怎麼也找不到,弄的他神經兮兮,夜不能寐,幾乎都要神經衰弱了。劉明宇今年34歲,足有一米八五的個,長的還算精神,原來是濱海市遊泳隊的隊員,前幾年退役。他是駐軍劉承忠參謀長的小兒子,哥哥就是在濱海市大名鼎鼎的劉明軒,仗著父親和哥哥的勢力,他開了一家大型的娛樂城,自任總經理。
自從哥哥劉明軒被槍斃了之後,他好一斷時間晚上失眠,隻要一閉上眼睛就看到渾身是血的哥哥站在他麵前,一言不發就是直勾勾地看著他,簡直要把人嚇死。後來,劉明宇暗中去寺廟請了分本真經放在枕頭底下,才算能睡個安穩覺。而劉承忠也吸取了大兒子的教訓,對這個劉家唯一的後代,嚴加管束,不許他和那些高幹子弟來往。實際上劉明宇沒有他哥哥那樣的魄力,他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也不想做什麼老大或者大哥。
劉明宇剛坐進車裏,就發現有些情況不對,他在車裏四下打量了一圈,終於發現,車窗上的掛件被人動過了。他發現車窗上掛著一副鋼筆帽大小的小手銬裝飾物,而原先車窗上掛的是程璐月用塑料繩編的戲水鴛鴦。
劉明宇喪氣地對著方向盤一頓狠拍,一定是有人進入了他的車,可是為什麼他留在車裏的高檔手機、攝像機還有幾千塊現金沒動,單單換掉了一個毫無價值的塑料掛件,這有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一種暗示?他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突然隱約看到牆角處,似乎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劉明宇開車不緊不慢地在海灘公路上走著,腦子裏全都是那副小巧的手銬,換掉自己戲水鴛鴦掛件的人為什麼要被給自己換上手銬,難道是說公安局已經盯上了自己?他下意識地向後看看,發現一輛轎車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似乎已經跟了很長時間,記得從停車場一出來,就一直跟在後麵。劉明宇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在車裏不住地向後張望,依稀能看到後麵車裏有兩三個人,都帶著墨鏡看不清麵孔。
劉明宇的車子加快了速度,後麵的車也跟著加快了速度。
劉明宇將車子停在路邊,後麵的車子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劉明宇在車裏坐了一會,感覺總不能這麼耗著,必須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走下自己的車。向後麵的車走去,敲了敲對方的車窗,車窗被搖下,裏麵三雙人冷冷地目光盯著他,他的渾身都快起雞皮疙瘩了。
劉明宇:朋友,你們找我有事嗎?
對方三個人誰也不說話,都冷冷地盯著他,坐在前排副駕駛上的人摘下臉上的墨鏡,呲牙向劉明宇一笑,笑的很陰,讓人不寒而栗。
劉明宇吃了一驚,他認識這個人,不禁脫口而出叫道:“你們是公安局刑警隊的。”
對方都不說話,眼光陰冷,好像要把他一口吃了。
劉明宇指著那個副駕駛上的人的鼻子,大聲吼道:“我警告你們,別他媽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