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東進的車一直開進A集團軍的首長住的海邊別墅大院。門前的警衛認識範東進是軍長範朝輝的兒子,一見是他連忙敬禮,目送車子進院。
範東進把關欣欣安排到別墅二樓中間的一間臥室裏,見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經破爛不堪,而且在草地上滾了一身的泥土,已經穿不得,可是父親這裏一向沒有女客人,沒有準備女人用的東西。最後還是保姆小蘭出麵向鄰居借了幾套新的內衣和衣裙給關欣欣送過來。
關欣欣身上又是泥,又是土與汗水混在一起,貼在身上別提多難受了,雖然此時,渾身累的跟散了架似的,還是掙紮著起身,走進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這個澡足足泡了一個小時,渾身出了一身的透汗,這才把疲勞的勁兒過去。
關欣欣從浴室出來,穿著家常衣服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呆,她走到窗邊想外張望了一陣,隻見外邊高牆電網,高大的門前有兩個持槍的士兵站崗,讓人感到很安全。軍部大院一向是自己鄙視的地方,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可今天,她走投無路,卻是這個地方保護了她,範東進說的對,這個時候不能考慮的太多,能夠安全的活下去是最重要的。
關欣欣正呆呆地發愣,這時,範東進走進來,令人奇怪的是,範東進的到來讓她疲勞的精神為之一振。
範東進道:“生活還習慣嗎?”
關欣欣笑了笑:“還說不上習慣,但起碼安全。”
範東進道:“你生活上需要的東西,我已經讓人給你取來了,就放在樓下的客廳裏。”
關欣欣的臉一紅,範東進的心挺細的,考慮的也很周到,自己事沒有準備,臨時跑到這裏,一切起居都不方便。範東進能考慮道這些,已經足見他對自己的關心。
關欣欣笑道:“謝謝,你還挺會照顧人的。”
範東進道:“人的優點都是慢慢才挖掘出來的,需要足夠的時間。”
關欣欣微微一笑,這個範東進不論什麼時候,總能帶給人快樂。不管遇到多大的事,在他看來都不是什麼大事。這樣的男人總會給人以安全感。
關欣欣道:“我有件事早就想告訴你,我覺得這和我爸爸的案子很有關係。”
範東進:“什麼事?”
關欣欣一邊回憶,一邊說給範東進聽,這雖然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但因為有了叔叔的案子,今天想起來,依舊十分的清晰,她說道:“就在我叔叔被害的那天黃昏,我到海灘浴場遊泳,在海灘上碰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穿著打扮很普通,拿著一架小型的攝像機,說要給我算命,還說我家裏人有血光之災,當時很生氣,就沒理他。也就是那天我叔叔就被害了,我後來想這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這個人掌握什麼線索,在向我報信。”
範東進認真地聽著,想了想道:“是有點奇怪,怎麼會平白無故給人算命哪?”
關欣欣:“我看他穿著打扮根本就不是個算命的。”
範東進也同意關欣欣的看法,過了片刻,他突然站起身,疾步地在地上走了幾圈,說道:“你剛才說,那個人手裏還拿著一架攝影機?”
關欣欣點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範東進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激動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關欣欣瞪著眼睛看著他。
範東進道:“我有這樣一個判斷,你在電視台找到的那盤錄像帶,很有可能就是這個人拍的,他最先發現了你父親被害過程。但不知是什麼原因,他沒有向警方報案,卻向你暗示。後來,他又把錄像帶借給了陳瑜導演,當然陳瑜導演也發現了殺害你爸爸的凶手,那麼之後,他該怎麼做哪?”說到此,範東進望著窗外的沉思起來。
關欣欣邊想邊說:“陳瑜被害的那天晚上,他曾經給我打過一個電話,但是那時我已經關機睡覺了,是第二天一早我才發現,再給他打電話就已經打不通了。他發現了殺害我叔叔的凶手,肯定想立刻就通知我,但我的手機關機,所以他可能會報警!”
“報警!”範東進沉吟道,“當然,有這個可能。但是,即便是陳瑜看了錄像也不可能就認出作案凶手,那麼凶手為什麼要殺人哪?”
關欣欣冷笑道:“別忘了,我是導演的情人,死者是我的叔叔,他們是怕我看到這盤錄像帶。其實,凶手判斷的十分準確,陳瑜看了錄像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我掛電話,遺憾的是電話沒有打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