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收到香港一份密電,雙頭鷹方麵通知他,雙頭鷹派住香港的全權代表,代號“黑熊”的人已經到了濱海市。隨時會與他聯係,這個人有個明顯的標記,其後腰上紋著一段黑色的玫瑰。這個消息是在香港的天狼發過來的,他過幾天也會趕回來。
麵對濱海市這麼複雜的局勢,洪江感到有點力不從心,東海公司內部不穩,各派勢力紛爭不斷,大小姐段寧娜一時難以控製局勢。而濱海市的官方,特別是警方進行了大換血,一些老的關係都被打掉,即使沒有斷掉的,也不敢再幫忙,更讓他心驚的是,現在警方正在尋求與軍方的聯手,這幾次,進出濱海海域的貨物十分困難,他們好幾次碰到的不是警方的巡邏艇,而是軍方載有海軍陸戰隊和直升機的護衛艦,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這次,皇後派出得力的手下“黑熊”來到濱海,正是商討下一步的行動。
洪江憂心匆匆地回到家,許茹瑩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四菜一湯,都是洪江愛吃的。自從段金彪割愛相贈,將自己的情人許茹瑩讓給洪江,成全了這兩個人的因緣,許茹瑩像是換了一個人,婚姻美滿,與意中人朝夕相處,整個人也更是出落得如花似玉,豐滿成熟,把洪江照顧的無微不至。
這幾天,許茹瑩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主要是因為洪江暫時執掌了東海公司,她和段金彪一起好幾年,東海公司的內情她還是知道一些,那都是玩命的買賣,她不希望洪江陷的太深,黑道上沒有道義可講,誰知道那支槍頂到你的腦袋上。
洪江回到家,洗手洗臉,就和許如瑩一起坐到桌子旁,看到飯菜,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他吃過了嗎?”
洪江不提那個人的姓名,許如瑩當然也知道他說的是誰,連忙說道:“吃過了,我早就送進去了。”
洪江問道:“他的身體怎麼樣?”
許如瑩道:“還好,隻是情緒不太穩。”
洪江點點頭:“這個正常,一個大活人成天憋在屋裏,誰也受不了。”
許如瑩不解地道:“我就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不好好地活著,偏要別人以為他死了。”
洪江看了妻子一眼,這裏邊深奧的東西沒法將給她聽,聽了未見得能明白,一個女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知道就不會害怕,知道的太多會有殺身之禍。他微笑道:“別瞎問,這個你不必知道,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他不裝死,能躲過公安局這一關嗎?我們東海公司也挺不到這一天。你伺候好他就行了。等外麵的形勢好一點,想法把他送走。”
許如瑩驚訝道:“他要走?去哪?”
洪江道:“不走,在濱海市還能呆嗎?可能要去東南亞。”
許如瑩歎息道:“怎麼走的那麼遠?”
洪江沒工夫和她解釋,三口兩口吃完飯,說道:“我要進去看看他,誰來我也不見,就說我沒在家。”
許如瑩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她對那個人還是心懷感激,畢竟他在把自己捉奸在床的時候,也沒有對自己怎麼樣,反而把自己讓給了洪江,成全了自己的好事,這份恩情值得她用一生去報恩,盡管她知道那個人是不殺人不眨眼的黑道惡棍,但他對自己的好卻是真的。所以,當洪江把他領到自己的家時,她隻是短暫的驚愕了片刻,然後就二話沒說地擔負起照顧他責任。
洪江見許如瑩把房門和窗戶關好,伸手推開客廳中一扇古董架走了進去,古董架在他身後自動關閉,這是一條向下的通道,牆壁上亮著著昏黃的燈光,大約走了十幾米,前麵是一道鐵門。洪江在上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兩長一短兩長,這是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
沒過多久,鐵門吱呀一生,被推來一條縫,半張蒼老的麵孔出現在裏麵,看見是洪江這才放心地將裏邊的鎖門鐵鏈打開,放洪江進去。
洪江閃身而入,鐵門隨即關閉,那個人頭發略微花白,因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太陽,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但整個人精神還可以,見棱見角的臉上閃著桀驁和強橫,幾天沒有掛胡須,黑瘦的臉上掛著濃密的胡須,更顯得冷酷。
“董事長!最近怎麼樣?”洪江關心地問道。
段金彪嘿嘿一陣冷笑,說道:“還能怎麼樣,死不了罷了,成天在這個小黑屋裏,就是憋也憋死了。”
正像很多人分析的那樣,段金彪既沒有死於槍擊案,也沒有死於焚車案,而是好端端的隱藏在老朋友洪江的家裏。他這招金蟬脫殼之計並不算高明,而妙就妙在,他的死能讓人無話可說,更重要的事,他一死,就可以擺脫哥倫比亞打毒梟桑托斯派來的殺手的追擊。要不然自己在明,那殺手在暗,雖然加倍保護,也難保萬一。所謂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時時刻刻提放別人的暗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計劃很早以前就製定了,他專門向雙頭鷹的老大皇後進行了彙報,征得了皇後的同意,這才在黃鶯和天狼的配合下演出了一場好戲。那天,黃鶯用高精度的狙擊步槍射出假子彈,打破了段金彪身上的血袋,段金彪倒地不起,洪江大呼小叫混淆視聽,天狼乘機開來了救護車,把段金彪來走。他們這樣大張旗鼓,費盡周折,不過是為了給桑托斯的殺手一個交代,要讓他知道,他的目標已經搶先一步被別人刺殺了,他的任務已經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