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絕望在心中升騰而起,也對,他憑什麼要幫她呢,自己不過是個被他誤解怨恨的情婦罷了。
她慢慢垂下頭去,指尖無法控製地顫抖,她的救命稻草,也恰好是壓垮她尊嚴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顧清濁心煩意亂,“想讓我幫你,就要先履行你作為情婦的責任,過來。”
他長臂一攬,把她拉到身下,宋念跌倒在他麵前,一個急刹車,直直撞進男人懷裏——
“這麼迫不及待麼?”男人的喘息聲不穩,這個女人總是能讓自己輕易產生反應,“既然想求我幫忙,就拿出點誠意來。”
顧清濁坐鎮公司這幾年,歡樂場上什麼手段不曾領教過,如今卻被個昨天剛破處的小姑娘撩得情動不已,實在出乎預料。
小帆虛弱的麵孔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她幾乎能聽見他不停叫自己姐姐,求自己救救他。
宋念忍住眼眶裏的淚水,攀上他肩膀。
他低頭去打量她,從這個角度隻能看見烏黑的發頂和一截白皙的脖頸,她很瘦,脊椎上的骨頭幾乎要劃破皮膚。
顧清濁低低罵了句髒話,拉著她的頭發扯起來接吻。
失控了,空氣也變得粘稠,顧清濁活了近三十年,卻從未像這一刻一樣渴望得到一個人,不是因為藥物,也不是因為家庭、政治、生意需要。他想占有她,聽她欲罷不能地用哭腔懇求自己,隻為自己哭。
男人灼重的鼻息幾乎將她燙傷,那種渾身綿軟的,無力的,渴望的感覺再度襲來。
“你想要什麼,”男人聲線低沉,仿佛陳釀般令她沉醉,“我都能給你,為什麼要任葛爭輝那種人渣擺布?”
“小帆……”
她呼氣綿軟,含著淚意。“小帆……我的小帆……”
“小帆是誰?”顧清濁意猶未盡,繼續之前的動作。沙啞的尾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小帆……啊……”她被顛得朝前跌,又在下一瞬間被攬住。
氣息極其不穩,“我的弟弟……救救他……”
顧清濁長舒了一口氣,身體裏的焦慮和暴戾一瞬間被掏空,弟弟麼?還以為是……
羽絨服口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宋念下意識去掏,顧清濁緊緊摟著她,瞥見手機屏幕上亮起的兩個字,‘爭輝’。
他的手機不是被自己踩碎了麼?顧清濁眉頭緊蹙,心中明白過來,葛爭輝今天勢必是有備而來,宋念不過是一個犧牲品,而他背後的人,這才出麵。
“接。”男人沒有放過她,簡短地命令道。
“不,”宋念的聲音裏帶了哭腔,“不能……”
顧濁清有些想笑,“怕被人聽出來,就忍著點。”接著,他伸手,接通電話。
“宋念,”電話那邊傳來女人淩厲的聲音,“葛爭輝呢?”
“文媚兒!”宋念心頭一震,“我弟弟……”
“你弟弟就在我這兒,爭輝要是一小時不回來,我就斷他一根手指頭,宋念啊,你弟弟才十四歲,你猜他以後會不會恨你讓他沒了腿,又沒了手呢?”
“不要!不要!你別動小帆!”宋念劇烈掙紮,卻被身後的男人牢牢禁錮在懷裏,她一口咬住男人的肩頭,含糊不清地哭喊,“鬆開我吧,小帆快沒命了,小帆快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