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的房間就變成了文件和男人的海洋。
此時，顧清濁正在沙發上靠著，喝著不知道第幾杯咖啡。同樣都是不刷牙不洗臉，他看起來卻還是那麼俊逸，隻是眼睛下有淡淡的青影。
接連幾天緊張的工作，每個人都十分疲憊了。
他們倒是還好，可以輪班睡上一會，隻有顧清濁這拍板的工作，誰也代替不了，所以反而是身為老板的他睡得最少。
他眼睛裏此刻都是紅血絲，下巴上也有一層胡茬。眼看著又有一位副總拿著文件走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剛才，有一種感覺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卻沒有抓住。
他皺眉聽著副總的彙報，這份文件是保密的，需要他授權才能拿到原始文件，要他視頻跟華億總部聯係，跟公司的安全部門說出授權碼，他們就能拿到……
他突然站了起來，從衣袋中掏出手機就大步走了出去，剩下那位副總呆呆的站在那裏，還拿著那份文件。
“BOSS終於崩潰了。”一位助理同情的對另一位道。
麵對這樣大的工作量，顧清濁雖然有些煩躁，但還是十分專業的，如果出現一些低級的錯誤，基本上都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這幾天，這十幾個人平均每個人都挨過幾次罵。
“老板是個完美主義者，對細節要求那麼高，這麼緊張的時間也要做到最好，壓力能不大麼。”另一位助理同情的說，還好老板發瘋的時候衝了出去，真同情外麵即將倒黴的那些人。
“老板是摔東西，還是打人啊？”兩人又偷偷討論起了顧清濁解壓的方式，“要是打人，可有點懸啊，你看老板那肌肉，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等到路過的一位副總聽到他們的話，照著後腦勺一人給了一掌，那兩個助理才消停了，不過還是時不時偷偷看看門口，有沒有人找上門來。
顧清濁當然不是崩潰了，更不是瘋了，他隻是終於想起了一件事。
就在他們飛來S市的那天早上，他接到艾力克的電話，可還沒等他說出什麼，就掛斷了，隻來得及說一句“小心……”
本來臨時決定出行就十分匆忙，顧清濁也並沒將這件事情與S市的事情結合到一起去想，可這幾天好像一直有個疑惑在他心底徘徊，此時他才想了起來。
莫非這件事情跟沈彥銘有關係？
通常政府招標的項目，都會提前預留許多時間的，足夠各家準備充分，這次卻是這樣的急迫，說不好就是沈彥銘在背後搞得鬼。
可是，沈彥銘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操縱市級的大型采購項目吧，這件事正是顧清濁百思不得其解的。
所以，他急著想要聯係上艾力克，看看到底沈彥銘有沒有參與這件事。
電話撥了出去，得到的語音提示卻是關機。
雷軍派到艾力克隔壁的人已經回報了幾次，也不知是為了艾力克的安全還是為了監視他，沈彥銘給艾力克派了保鏢，24小時都跟著他。
所以，艾力克直到進了沈彥銘的公司，到現在也沒成功的跟顧清濁聯係過一次，顧清濁又打了一遍電話，煩躁的摁掉了手機。
還有一天就是投標的日子了，這個決策可是非常難做了。
若是冒險一些，拿下這塊地，後續不管有什麼難纏的事件，華億倒是也可以解決，可萬一這背後有什麼不可抗拒的因素呢？
若是放棄這塊地，不但公司的高層不會同意，恐怕也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