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和許熙言不僅在哪一方麵都相差甚大,許熙言不管在哪一方麵都比她要好。按照一個正常男人的思維,第一個去救的人一定是長相身材都好過蘇溫暖千倍萬倍的許熙言。
可是顧時一並沒有按照正常男人的思維。
這能說明什麼?這隻能說明什麼?顧時一是一個腦子有點不正常,但是三觀特別正常的男人。是一個不在乎女人的外表,隻在乎女人的內涵的男人。
而這個女人,就是我!蘇溫暖的眼裏冒起了粉紅色的泡泡,已經自動將自己代入為可愛善良有內涵的女人行列了。
一旁的顧時一低頭捂臉,表示很想問問蘇溫暖認不認識自家那傻缺老姐,因為兩個人實在太像了,都喜歡不切實際的幻想。
還是說這三天裏,顧時爾時不時來給蘇溫暖檢查身體,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將愛幻想的臭毛病傳染給了蘇溫暖?
他自顧自地想著,皺著眉頭,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不下次還是換別的醫生來替蘇溫暖檢查身體好了。
兩個人各自沉浸在各自的想法裏,都忘記了剛才還說要出去走走的事情,在這一點上,兩人還是出奇地相似。
可是苦了許瑾年以及他手下的一幹人。
小黑一臉怨氣地站在門口,要不是礙著現在自己身處公共場合,又有很多手下在場,否則他早就淚流滿麵,然後抱著總裁的大腿說我要辭職了。
這幾天總裁的脾氣陰晴不定,不,可以說總裁根本就沒有晴的時候,一直都是陰天。因為總裁沒有找到總裁夫人,但又不能把氣撒在許小姐身上,因為許小姐是唯一一個知道總裁夫人下落的人。
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許小姐這幾天死也不肯說話,就像是喪失了語言功能一般。
以上來自一個苦逼手下的自述。
“少爺,夫人的家人要求見你。”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板寸頭,皮膚黝黑的男人從門外進來,恭敬地朝許瑾年彎腰道。
許瑾年坐在一張黑色真皮單人沙發上,冰冷的眸子裏翻湧著崩騰的烏雲,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隻是在聽到夫人的“家人”兩個字時,眸子裏麵才有微微的波動。
暖暖是很孝順的,雖然現在她不在,但是他也要把暖暖的家人當作自己的家人去照顧。
他斟酌了幾下,開口正要說安排蘇家父母過來與他見麵,卻又有一個穿著打扮皆是黑衣黑褲的保鏢進來,站在他麵前畢恭畢敬地說道:“少爺,老宅那邊打來電話說……老爺子現在已經發了病危通知。”
什麼!他的臉色瞬間大變,一張憔悴的俊容上寫滿了震驚,爺爺病危了?
他二話沒說立即叫手下準備車,要立即前往許老爺子所在的醫院。這種慌亂的時刻他卻顯得異常平靜,沒有因為聽見自己爺爺的病危通知而手腳大亂,反而是沉著聲音對一旁的手下吩咐道:“你先去跟蘇家父母說明情況,我下次得了空再好好補償。”
“是!”保鏢一聲應下,便朝蘇家父母所在的地方走去了。
盛華醫院貴賓房內,病床上許老爺子的臉上盡顯蒼老之色和病態,多進少出的呼吸已經證明了老人家大勢已去的悲痛事實。老爺子的身邊除了圍著一台又一台普通人叫不上名字的醫學儀器,還站著一抹明麗卻略顯單薄的身影。
“許爺爺,好久不見呢,您還記得我嗎?”一道甜膩的女聲在安靜得隻有儀器偶爾會發出聲音的病房裏響起,打破了難得地寧靜。
許老爺子聽見女人的話,隻覺得這聲音分外熟悉,但絕對不會是他心心念念想要見的蘇溫暖。雖然很失望很不想理人,但出於禮貌,他還是緩緩地睜開眼,這才看清楚了來人。
隻是他沒想到,居然會是許熙言!他的胸膛微微伏動情緒很是激動。
見他的反應如此震驚,許熙言滿意的勾勾嘴角:“看來爺爺您還記得我呢,當年還是要感謝爺爺您將我趕去美國,不然我也不會有如今這番成就!”她故意咬緊了“趕”字,像是在故意提醒著什麼。
她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嘲弄,爺孫倆還真是一致,都一心想著要將她趕去美國。
聽許熙言如此說,許老爺子的情緒明顯更激動了,胸口起伏的動作越發大,一雙渾濁的眸子瞪得幾乎要蹦出眼眶。隻聽見他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你還是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