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就這麼毫無建樹的在洛奕辰家裏廝混而過。
直到周一下班,江小滿才有時間回趟出租屋,準備把一些重要的東西帶到洛奕辰的公寓去。
下班高峰期的公交車半天也不挪動一步,今天好像更加誇張,基本堵得死死的。
車上的乘客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年輕人們則百無聊賴的用手機刷起了新聞,費力熬過被擁堵的無聊時光。
“哎呀,算了,下車下車吧,前麵出車禍了。”突然有人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全車騷動。下班高峰期在主幹道出車禍,無異於大堵車的前奏。根據經驗,基本還是步行繞過這段擁堵,或者繞道轉向地鐵比較快。
沒辦法,江小滿也隻好隨著大流下了車,準備繞過這個路口再說。
等經過那個所謂車禍現場時,忍不住掃了兩眼,卻發現執勤的小警帽,居然是鍾朗。
真是無巧不成書。
江小滿想起上周五她確實是有些對不起他,便索性頓住腳步,在旁邊默默的等著。
秋老虎依然肆虐,大馬路上仍舊悶熱的厲害。
鍾朗單薄的短袖製服已經被汗水濕透,臉上也全是滾落的汗珠,但難為他仍舊認真的執行公務,一點煩躁或者不耐煩都沒有,倒是事故雙方的司機臉紅脖子粗的僵持不下,吵的熱火朝天。
人果然是生而不平等。
同樣是年輕人,洛奕辰天生就該錦衣玉食,坐擁巨額財富,活在萬人之上,而鍾朗,卻隻能掙紮在底層公務人員的崗位上,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盡管他已經付出了他能付出的一切,包括他健康的身體,但他得到的,除了一本榮譽證書,似乎什麼都沒有。
她不知道那天他和歐陽晴的談話最後結局是什麼。
就算說她低格也罷,她真的覺得,如果他和歐陽晴之間能有哪怕一點點可能,都對他的前途大有好處,至少他不會再像現在這麼辛苦。
好不容易等鍾朗把事情處理好,交通恢複暢通,江小滿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
她見鍾朗長腿一跨,瀟灑的騎上摩托車就要回警局,連忙跑過去喊住他,“鍾朗!”
鍾朗一怔,回頭見是江小滿,也是一愣,“你怎麼在這裏?”
江小滿笑笑,“正好路過,看到你執勤,不方便打擾,所以想等你先處理好事情再說。”
“哦。”鍾朗神情出乎意料的不苟言笑,一點表情都沒有,仿佛和兩天前的那個陽光大男孩判若兩人。
江小滿說不清楚是哪裏不對勁,隻想著他大概是對自己那天爽約有些不爽,所以就更加過意不去,便道:“該到飯點了,一起吃個飯吧。”
鍾朗嘴角動了動,沒答應,也沒拒絕。
“行了,就這樣吧。人總要吃飯的。吃好飯再回去。”江小滿是誰呀?她就是這麼大大咧咧的人。鍾朗越是表情反常,她就越內疚,所以非要拉他一起去吃飯不可。
鍾朗沒辦法,隻好點頭應了,推著摩托車和她並肩而行。
“那天……不好意思哦……”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氣氛沉悶的難受,江小滿隻好踴躍的先沒話找話。
“你已經說過好多遍了,我都說公事要緊了,你就別再提那天的事了。”鍾朗淡淡道。
今天的鍾朗顯得格外的冷淡和疏離,仿佛在他的眼裏,她連剛剛肇事的兩個司機都不如。
這讓江小滿覺得很不滿意。
她就是覺得自己做錯了,所以才來道歉。可他一邊說著這樣的話,一邊又別別扭扭的,好像她欠了他好多錢似的,這心眼兒也太小了吧?!
“喂,你是不是心裏還在怨我呢?”江小滿停下腳步,十分嚴肅的瞪著他,非要讓他把話說清楚,別總是這麼陰陽怪氣的,讓人看著難受。
“沒有。”鍾朗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臉。
“那你和歐陽晴是不是鬧掰了?”她追問。
鍾朗這下反而連回答都懶得回答了,抿緊了嘴唇四處看了看,突然指著一家川菜館說,“就這家吧。”
江小滿也不想大街上和他爭執,也不想再挑地方,就隨著他停好了摩托車,進了小餐館。
隨便點了幾個招牌菜,鍾朗給兩個人都倒了水,然後又整個人處在斷電狀態,沒精打采。
麵對麵之後,江小滿這才發現他的眼底滿是血絲,似乎很疲憊,不由得關心問道:“你怎麼了?這兩天熬通宵加夜班了?”
鍾朗搖搖頭。
“那……是家裏有事麼?”
鍾朗還是搖搖頭。沉默了兩秒,他突然對江小滿說,“我抽根煙,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