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長相很漂亮,但無論是哪種笑,在他的俊美的臉上綻開,都似乎讓人感覺極不舒服,恨不得連心髒都揪成了一團。

他一直都在笑著,手裏,還正在悠閑的把玩轉著一把精巧的小手槍。

能在警察麵前肆無忌憚的玩弄手槍的人,會是一般人嗎?

那顯然不是。

這些人都是道上混了多年的人,豈不會連這點門路都不清楚?

為首一個率先開口,求和:“不好意思,擾了您的宅門清淨。是我們不開眼,不會挑地方,請您海涵!”

男人似乎懶得和他們對話,隻是笑意加深了些,眼角掃了掃倒在地上的鍾朗,以及正驚慌失措,傻了一般的盯著他看的江小滿,這才淡淡開口道:“江小滿,好久不見。”

如果換任何一個地方,江小滿都會對淩默生的出現咬牙切齒。可是現在,看著天神一般從天而降的男人,她卻隻能驚呆了,傻掉了。

今天晚上到底是哪裏出錯了?怎麼什麼詭異的事都趕到一起去了?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眼前,隻有淩默生能救得了鍾朗,也隻有他,才能把這些人繩之以法,摸清他們的來龍去脈。

這是唯一的機會。

就衝鍾朗剛剛不顧自己安危擋在她麵前的那個動作,和他為她所流的這些血,她就必須為他做些什麼。

鍾朗的鮮血已經開始汩汩的往外湧,濕透了他的上衣和褲腿,也弄髒了江小滿一身。

這是江小滿這輩子都不曾見過的血腥殘酷的場麵。

她很想暈倒,可是她不能。

除了強作冷靜的努力扶住他,按住他不斷冒血的傷口之外,她隻能幹坐著,別無他法,無能為力,任憑他的生命力一點點從她的手心裏溜走。

還好,有淩默生。所以,這一切還不至於太絕望。

“好久不見,淩默生。”江小滿蒼白著小臉,竭盡全力的開口。

“說吧,想讓我為你做什麼嗎?”淩默生似乎看起來心情愈發的好了起來,笑眯眯的問江小滿。

江小滿單手一指,“這些人,一個都不能走掉!”

“可以。”淩默生回答的輕描淡寫,似乎這些事對他而言,就和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馬上安排這個警察到最好的病房去,保住他的命!”

“可以。”淩默生依舊滿口答應了下來,“還有呢?”

江小滿知道,和淩默生談條件,她輸掉的會非常非常多。但是眼前,和鍾朗的一條命相比,她似乎別無選擇。

她沒有時間可以拖延。救,或者不救,於她,是一念之間。而於鍾朗,卻是生與死的殘酷區別。

可能隻是一瞬,她就會後悔終生。

孰輕孰重,她當即就做了判斷。

她要鍾朗活著。

“小滿……這個人,是誰?”鍾朗就算神智已經渙散,但還是仍敏銳的感覺到氣氛的不同尋常。

這個人,不是一般人。他卻對江小滿的要求全部一一答應,圖的是什麼?

“沒什麼,一個朋友。”江小滿勉強笑笑,讓他放心。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鍾朗皺了皺眉頭。

江小滿不知道怎麼回答他,隻好敷衍道,“別忘了我以前也是有錢人。有錢人的世界,你還不懂嗎?”

鍾朗隻好閉嘴。就是因為他太懂,所以他才時常覺得無力。

“那你能給我什麼呢?小滿?”淩默生玩味的看著地上緊抱在一起的小警察和江小滿,忍不住愈發覺得有趣起來。

“我們的事,等你做成了這些事再說!”

“行。”淩默生笑著,腳後跟輕輕一點身後的朱門,門後便閃出了一大幫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很是輕鬆的便把那幾個人給製服住,然後帶回了朱門之內。

“你既然敢求我,就是相信我有這個本事,對嗎?”淩默生蹲在江小滿的麵前,笑吟吟的問道。

江小滿看也不看他。

懷裏的鍾朗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再也無法自控的沉沉了昏了過去。

她不知道這次昏過去,他是生,還是死。

所以,她必須抓緊時間。

“有沒有本事,等救活了他再說。”江小滿輕輕的說著。

“可以。”淩默生笑了笑,也不顧自己的身份,居然直接彎下腰,便攔腰抱起了已經昏倒的鍾朗,輕鬆地跨開步子,便踏進了那個神秘的朱門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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