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今日好興致!”李遠翰從花叢旁走出來,手中搖著折扇,似笑非笑的看著廖姨娘等人。
廖姨娘低下頭輕笑出聲,看著李遠翰站在花昔夏身邊的樣子在心底冷笑,一個孤女他堂堂李家少爺竟然也看得上,當真是沒什麼眼光。
“今日陽光甚好,芸香說這園中的花煞是迷人,我才抵不住誘惑前來看看,這園中果然迷人,也怪不得花小姐三天兩頭的出來看,畢竟沒見過的總要多看看才好。”廖姨娘毫不客氣的諷刺著花昔夏沒見識,絲毫沒被李遠翰的到來影響到。
花昔夏不在意的笑著,仿佛沒聽出來廖姨娘的諷刺一半。
李遠翰想說些什麼,卻在花昔夏的眼神示意下沉默,看到廖姨娘笑的輕蔑,李遠翰握緊了手中的折扇。
“姨娘就在這慢慢賞花吧,我還有事需要花小姐幫忙!”李遠翰不忍花昔夏被廖姨娘欺負,準備帶著她離開此地,廖姨娘點點頭,嘴角的笑更加燦爛。
“姨娘看那金茶花美不美,黃燦燦的多漂亮,姨娘這般美貌配著金茶花真是再適合不過。”李遠翰疑惑的看著花昔夏,不懂她怎麼會張口誇讚那個女人,卻又聽她道。
“可惜這花雖美,卻無牡丹的富貴,也無寒梅的冷傲,牡丹謝了世人常念,寒梅謝了美留人間,這金茶花謝了,可就是昨日黃花了,我看姨娘可以剪幾枝帶回去,雖不能永生不謝,可至少能多保幾日美色依舊,既然李公子還有事吩咐,那昔夏就先告辭。”不理會廖姨娘越來越冷的臉色,花昔夏轉身跟在李遠翰身後離開。
書房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墨香微微泛起,一聞便知方才有人在這裏提筆。
花昔夏看著一臉擔心的看著她的李遠翰,徑直越過他往書案走去。
“花昔夏,你知不知道廖姨娘是個什麼樣的人,看到她你竟然直麵相對!”李遠翰擔心的看著花昔夏,他是了解廖姨娘這個人的,看著雖美,心卻狠毒,更喜暗地裏使絆子。
花昔夏拿起桌上的紙張,不理會李遠翰的問題,認真的看著紙上所寫的字,“這世間有山比此山高,有人比此人妙,待我心,卻覺你好。”花昔夏輕聲念著,仿佛透過文字看到了題字者書寫時眼中的深情。
良久,花昔夏放下紙張看向李遠翰,“我自是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更知道今日我定惹惱了她。”
李遠翰看著被花昔夏放下的字,心中空落落的,他以為花昔夏總會有點感觸,卻不曾想原來一切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和她……”
“遠翰,人的一生匆匆幾十年,除去幼兒,出去老時,我們剩下的世間短暫的可憐,值得我們畏懼的東西和人太多太多,但我們不可能永遠卑微下去。”花昔夏意有所指的說著,如果是曾經的自己麵對今日大概會手足無措吧,可人總要經過折磨才會懂得,一味的卑微,換來的,可能隻是別人的更加肆無忌憚,既然如此,那便一開始就不要卑微。
李遠翰愣了愣,他從沒有這樣想過,他的牽掛太多,也許就是想的多了,難免膽怯,“書上說世間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