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兒,又錯了,這可是野生的三葉鬼花麵。”端硯心疼的看著不小心被花昔夏散落在地上的三葉鬼花麵。
花昔夏急忙把地上的藥材撿到框子裏,臉色紅潤不敢看向端硯,自從李遠翰去參加科舉開始她便心不在焉仿佛也隨他同去一般。
“五兒,俗話說百無一用是書生,雖說這句話籠統了些,可既然流傳下來那便有值得推敲的地方,李公子哪怕真的金榜題名可那又如何?李府的水太渾濁,五兒,你不適合!”端硯意味深長的看著花昔夏,他可不想自己剛收進門的徒弟因為一個男子墮入深淵。
他對高門大戶並沒什麼意見,隻是他在李府呆著的這段日子卻看清了這些高門的風氣,人人都端著一張笑臉,在背後卻冷眼刻薄,他是真不想讓花昔夏陷入這樣的府邸。
愛情重要可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昨晚他睡不著便四處走了走,竟然發現一丫鬟被溺斃而亡,醫者仁心,還沒等他上前把脈就發現李府的幾個奴才抬著她離開了李府,想也知道,一個溺斃的丫鬟最後的出處大約就是亂墳崗!
他觀那丫鬟不過十之二三的年紀,大好的年華卻葬送在這府邸,他對李遠翰本就有些意見,親眼見證了這件事後對李遠翰的意見瞬間蔓延到了李府!
今日他還特定打聽了下,府中無一人提到那個丫鬟。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恐怕他也不會知道這李府隱藏著什麼,人命如螻蟻,在李府他親眼應證了這句話,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眼裏,恐怕隻有自己的性命才是命,她人的,不過是螻蟻,看的不順,除了便是。
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能在花昔夏在這裏但他知道他這徒兒是個有主意的人,他可以引導卻不能命令。
花昔夏抬起頭淡然一笑,她知道端硯的意思,可她卻隻能在心裏說聲對不起,如果是以前她會義無反顧的和端硯離開李府,可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那個孜然一身的花昔夏,如果她離開了,李遠翰他……她不能把一個對自己用情至深的男子逼到絕路。
“師父,你忘記了,遠翰他不隻是個書生,他首先是個武夫,而且他對我,是真的好!”花昔夏嘴邊掛著滿足的笑意看向端硯,她無父無母,端硯就是她唯一稱得上親人的人,李遠翰是她很重要的人,可此刻,還不是親人。
端硯坐車的看著花昔夏,他就知道這個徒兒不會這麼容易妥協!
“五兒,人生何其漫長,此刻放在心上的來日未必還在心間,你,想清楚了嗎?”端硯認真的看著花昔夏,他尊重徒弟的選擇,哪怕知道這個選擇不是他想看到的。
花昔夏站起身直視了端硯,如果是剛開始她對這個師父還不是很服從,可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清楚的感覺到師父對自己的疼愛,從心底,她真正接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師父!
“師父,五兒已然下定決心,五兒不求天長地久海枯石爛,我隻爭朝夕,今夜有酒今夜醉,管它明日屍骨堆。”花昔夏堅定的回答著,人心易變這個道理在上一世她體驗的徹底,隻是既然這一世她想重新開始那就必須克服上一世的恐懼!
李遠翰帶給她的安全感是上一世的商若楊給不了她的,而她,願意為這個男人固執一次,哪怕最後得到的結果如上一世一般可悲,可此刻的她,不想放棄那個許諾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子。
端硯搖頭歎了口氣,情愛傷人,他深受其害,如今他的徒兒也是這樣,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句話看來不假!隻望上天憐惜癡兒情深。
“既然你已經下定決心,為師就尊重你的選擇。”端硯欲言又止的看著花昔夏,沒說出口的那句話是隻願將來不後悔今日所做的決定。
花昔夏溫柔的笑著,如同怒放的梨花一般清麗迷人,“多謝師父!五兒定好好保護自己!”知道端硯擔心的地方,花昔夏投其所好的說著,悄然滿下弘明寺在遇襲的事。
“恩,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萬事先保全自己再說其他的!”端硯忍不住叮嚀著,這麼多年他就收了花昔夏一個女徒弟,更何況她和天月又有些相似之處,他對花昔夏自然更關心些。
“徒兒定時刻牢記師父教誨!”花昔夏凝視著端硯認真的說著。
“說吧,她來說了些什麼?”李夫人撫著衣裳上的褶皺,對躺在躺椅上的廖姨娘視若無睹,話裏的尖銳卻一點兒也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