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殿試鬧得沸沸揚揚,李遠翰也因此受到了更多或羨慕或嫉恨的目光,對此,李遠翰並不以為意,他心中牽掛著花昔夏,總覺得自己背棄了諾言,花昔夏會因此對他心懷不滿。
三日之後乃是一年一度的皇家圍獵,眾臣皆可帶著子女參與,任是誰都不會放棄這個在皇上麵前露麵的機會,李一斌自然也不例外,令李遠翰一定要參加這次皇家圍獵。
李遠翰原本並不情願,他是新科狀元,議論他的聲音已經很多,他不願意讓自己始終處於流言蜚語的中心。
“翰兒,此番皇家圍獵,你必須要參加,這可是在皇上麵前表現的大好機會,你一向擅長圍獵,皇上見了定會龍顏大悅,說不定會破格盡早讓你入朝為官也未可知。”
對於李一斌的話,李遠翰並不為所動,“爹,兒子的腿傷還沒有完全康複,若是上馬圍獵,恐會加重了傷勢,豈非得不償失?這次皇家圍獵,我還是不要去了。”
言下之意,李遠翰是要拒絕李一斌的安排,想著若是府中之人都跟著去參加了皇家圍獵,他也好和花昔夏安穩度過一日。
李一斌沉吟片刻,李遠翰的腿傷的確是個問題,原本經了花昔夏的手,李遠翰的腿傷已經恢複了些許,奈何這幾日因了選試之事,李遠翰一直未曾在府中住著,也就因此耽誤了治療。
“無妨,讓花小姐跟著同去就是,一旦有任何意外,也好及時治療。”
李一斌說什麼也不願意放棄眼前這個出頭露麵的大好機會,一旦失去,恐怕下次就再難得到皇上的青眼。
聽到李一斌準許花昔夏也跟著同去,李遠翰不禁心花怒放,隻是並未將這種思緒表露出來,“既如此,兒子聽爹的話就是。”
見李遠翰難得聽話,李一斌心情大好,讓李夫人帶著眾女眷一同參加皇家圍獵,李夫人見花昔夏也一同跟著,不禁黑了臉色,“老爺,為何讓花昔夏也跟著?她不過是個孤女,上不得台麵,如若讓皇上知曉此事,還以為老爺心懷不敬,於李家終究沒有好處。”
“無妨。”李一斌對此不以為意,“左不過當個下人帶了去就好,翰兒的腿傷未愈,如若出了差池,想來你比誰都要心疼,莫不如讓醫女跟著,方能萬無一失。”
“皇家圍獵自有禦醫,老爺實在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李夫人始終不願意讓花昔夏跟了去,如果她猜測得不錯,李遠翰與花昔夏兩人定是頗有情意,否則李遠翰如何會經常往花昔夏的院子裏麵跑?
“好了,此事不必再議,禦醫自是伺候皇上的,哪裏能輪得到翰兒?如若真的勞煩了禦醫,反倒是讓李家落下話柄,孰輕孰重,難道夫人還不知曉嗎?”
見李一斌有些微微動怒,李夫人方才打住了話頭,想著還有三日的時間,也許她能讓花昔夏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說不定。
李夫人打定了主意,這才隻身來到花昔夏的院子,“你們都先退下。”
原本桂折和彎彎在院子裏麵伺候著,見李夫人發話,她們巴巴地看著花昔夏,花昔夏才是她們的主子。
花昔夏揚了揚下巴,示意兩人先行離開,這個舉動讓李夫人十分不滿,她乃是李家的當家主母,難道說的話竟然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孤女嗎?
“見過夫人,不知夫人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對於李夫人,花昔夏實在提不起半點好感來,如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師父,她恐怕早已經被李夫人的迷魂斷腸香所害。
“花小姐似乎對我很有敵意。”
李夫人帶著微微的笑意,自顧自地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了,看樣子準備和花昔夏促膝交談。
強忍著心頭的不滿,花昔夏扯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微笑,“不敢,夫人帶昔夏很好,昔夏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如何會對夫人有敵意?”
花昔夏特意把知恩圖報這幾個字咬得特別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想必李夫人對迷魂斷腸香也深有體會。
“明人不說暗話,想必花小姐是個聰明人,如今我家翰兒高中狀元,花小姐但凡是個知情知趣的,也該離翰兒遠一些,免得平白被人嚼了舌頭,汙了我家翰兒的聲譽。”
花昔夏本來寄人籬下,不想事事與人作對,更何況說這話的人還是李家的當家主母李夫人,奈何這話聽起來實在太過於刺耳,就連花昔夏也有些聽不下去。
“昔夏本是醫女,和李公子有接觸也是必然之事,待李公子的腿傷痊愈,我自會離開,不會在李家多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