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昔夏,一定是你讓我的腿變成了這個樣子,一定是你!”
孫沐音在慘叫之餘,還不忘怒斥花昔夏,如果不是花昔夏從中作祟,她的腿怎麼可能會突然間變成這樣?
明明之前已經大好了!
“不想永遠都落下殘疾,就給我閉嘴!”
花昔夏惡狠狠地瞪了孫沐音一眼,成功地讓孫沐音閉嘴,畢竟疼痛已經消磨掉她大半的忍耐力,她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和花昔夏爭論。
“讓孫小姐好生休息,兩個時辰之後,我會再來施針一次。”
花昔夏細細地囑咐了小梅幾句,這才通身疲憊地打開了門,施針是件極費心神的功夫活兒,再加之孫沐音一向不識好歹,更是讓花昔夏心浮氣躁,恨不得丟下孫沐音不管。
“花小姐,音兒的腿傷如何?”
孫將軍和孫夫人還焦急地等在門口,見花昔夏出來,他們急急地迎了上去。
“不過是寒氣入體,不礙事,但如若孫小姐再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就算是我也無法挽救。”
花昔夏的話說得十分明白,孫沐音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德行,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和其他人沒有半點關係,孫夫人憂心自己的女兒,也沒工夫理會花昔夏話裏話外的意思,孫將軍也隻是淡淡地道了一聲謝,這才邁步進了房間。
花昔夏也樂得先回了自己的屋子,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小姐,你怎麼了,可是病了?”
桂折十分擔憂,原本以為可以回去李府,誰知道孫沐音竟是個不省心的,又鬧出這等幺蛾子來,硬生生地讓她們又要在此多逗留幾日,且不說花昔夏,就連桂折也對孫府厭惡透頂,如若不是孫將軍是個懂得事理的,恐怕今日自家小姐就要受了委屈。
花昔夏無力地搖搖頭,“無妨,隻是有些疲倦,桂折,兩個時辰之後叫醒我,我還要給孫沐音施針一次。”
“知道了。”
桂折乖巧地掩了房門走出去,替花昔夏守著門口,實際上她十分替花昔夏打抱不平,孫沐音屢次三番刁難於她,花昔夏都忍了下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桂折牢記著花昔夏的教訓,想著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還是不給自家小姐惹麻煩為好,因此望著孫沐音房間的方向,她硬是咬咬牙沒有過去。
倒是孫將軍和孫夫人見了孫沐音的腿傷有所緩解,也微微地放下心來,此事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即便是孫沐音一口咬定此事是花昔夏所為,他們也不可能會相信。
“小梅,你還說是花昔夏推了你家小姐入水嗎?”
孫將軍冷聲開口,小梅嚇得腿腳發軟,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捉摸不透孫將軍的意思,她偷眼望向孫沐音,孫沐音的眼神急切,以為此事還有轉機,想著孫沐音曾經想要把自己發賣到萬花樓的事情,小梅狠了狠心,“奴婢沒有說謊,的確是花昔夏把小姐推下了水!”
啪!
一聲脆響過後,小梅的身子歪向一邊,孫將軍久經沙場,力氣自然不比普通人,這一巴掌讓小梅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頰迅速腫了起來。
孫沐音也被父親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雖然說孫將軍一向脾性暴躁,可很少苛責下人,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如若花昔夏真的想要害音兒,何必傾盡畢生所學,讓音兒的腿傷能夠痊愈?定是你這個惡仆從中挑唆,才會讓音兒屢屢和花昔夏作對!”
孫沐音到底是孫府的女兒,孫將軍就算再狠心,尚且虎毒不食子,終究是要保全了孫沐音,可此事必須要給花昔夏一個交待,否則人家一個不開心,就甩手離開孫府,那可如何是好?
孫將軍如今對花昔夏算是徹底刮目相看,縱覽上京的大夫,恐怕除了禦醫之外,很少有人能夠和花昔夏抗衡。
“將軍,夫人,都是奴婢的錯,請將軍和夫人饒命!”
小梅連連磕頭,孫將軍已經把罪名扣在了自己的頭上,作為卑微的奴婢,除了磕頭求饒,還有什麼路可以走呢?
小梅懇切地將目光投在了孫沐音的身上,此事都是孫沐音所指使,如今也隻有她才能解救自己於危難之中,可是孫沐音卻把頭偏向了一邊,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看來小姐是放棄了自己!
小梅的心裏麵一片冰冷,她對孫沐音忠心耿耿,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既如此,還不如死了幹淨,免得下次孫沐音再利用自己,又逼著自己做昧良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