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遠翰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李一斌也著實疑惑,按說此事和他並無多大幹係,好端端的,他為何會來到此處?
說是碰巧,可誰會碰巧來到這裏呢?
“翰兒,你老實告訴我,為何會來到這裏?”
李遠翰頓時左右為難,如果說花昔夏是花怡的女兒,那麼難免會引起父親的猜疑,如果抖露了二皇子的事情,那麼牽扯更大,一時之間竟也無從開口,隻是微微扯動嘴角,“出了上京之後,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聽說這裏花海很美,所以就來了這裏。”
原來如此!
兩人各懷鬼胎,誰也沒有真的把實話和盤托出,不過有一點李遠翰可以確定,自己和花昔夏八成並非兄妹,隻不過從前自己的父親和花昔夏的娘親是否有糾葛,那便不得而知了。
“明日我便打算啟程回上京,你也別犯倔,還是跟我回去,雖然暫時不能入朝為官,可皇上聖明,未必會聽了二皇子的一麵之詞。”
提及赫連瑞明,李遠翰心頭又是一陣犯愁,花昔夏的五毒散還沒有完全得以解除,一切都還要靠著赫連瑞明的解藥,他不能真的和赫連瑞明撕破臉,一旦入朝為官,恐怕他的立場會很艱難。
“父親保重身體,若是我想回去,自然就會回去。”
李遠翰既沒有說回去,也沒有說不回去,想著還是要問問花昔夏的意思,她在哪兒,自己就在哪兒。
隻是二皇子遲早都要回上京,如果每月初一都要拿解藥的話,還是回去比較安全,李遠翰抬頭望了望有些擦亮的天色,“我走了,父親一路保重。”
李一斌微微頷首,雖然說他一向不喜李遠翰,可他到底是新科狀元,李家還要指望著他,因此一些話他不願意說得過重,免得讓他們父子之間的嫌隙越來越深。
回到木屋,花昔夏還沒有醒過來,看著花昔夏的姣好的睡顏,李遠翰一陣歎氣,留在這裏如何,回到上京又如何?他和花昔夏始終都受人擺布,始終都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遠翰為何歎氣?”
不知何時,花昔夏竟然已經悠悠轉醒,有些疑惑地看著李遠翰垂頭喪氣的模樣,看樣子,他竟是剛剛從外麵回來,難不成,他去調查了那個人的身份?
女人的直覺該死的準確,花昔夏始終覺得李遠翰的眼神有所閃躲,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說明李遠翰有事瞞著自己。
“對於身世,我一直耿耿於懷,從七歲開始,我就成為了孤女,那種感覺恐怕你一生都無法體會,冰冷而絕望,不甘心一直驅使著我尋找爹爹的下落,我相信他一定是有苦衷,所以當時才棄我和娘親不顧,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他。”
“就算是為了了結多年的心願,就算是給娘親一個交代,我也一定要知道爹爹到底是誰,就算他不認我也沒有關係。”
“所以遠翰,如果你有任何線索的話,即便是不確定的線索,也一定要告知於我,宰相大人也好,李大人也好,我敢肯定他們一定認識我娘親,否則那塊玉佩無法解釋,娘親墳前的黃花也無法解釋。”
大約是因為心情激動的原因,花昔夏的臉色有些漲紅,拉著李遠翰的手也有些微微的顫動。
“我……”李遠翰的心裏麵有些掙紮,不過是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就算告訴了花昔夏,也隻是讓她胡思亂想而已,可若是不告訴她,又會讓她不信任自己,“那人的確是我父親,他和花夫人是舊識。”
果真如此!
花昔夏對此並不驚訝,那日她已經隱約覺得那個背影就是李一斌,隻不過沒有看到正臉,所以她有些不敢確定而已,如果那個人真的是李一斌,花昔夏的腦海裏麵也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她和李遠翰之間很可能有關係!
“那麼,李大人會不會就是……”
“不會!”李遠翰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明白花昔夏的意思,而這也正是他最擔心的事情,“我問過父親,如果說他真的和你娘親有關係的話,那麼他會如實告訴我,不會這樣藏著掖著。”
雖然李遠翰的話是這樣說,可他心裏麵也著實沒有把握,誰願意將當年的事情抖露出來呢?
“昔夏,既然這裏已經有了些線索,我們不妨回到上京,一則為了驅除你身上的五毒散,二則也是為了能夠更好地調查你的身世,我爹和王大人都在上京,如果事情有了進一步的發展,也好時時能夠聯係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