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以為定遠候會如何?”
李遠翰也不管李一斌向他投來警告的眼神,依舊自顧自地在王鴻的身邊晃悠著,偶爾說上幾句話,王鴻見李一斌的表情不好,反而更樂意李遠翰在自己的身邊待著,就算是讓李一斌慪氣,王鴻也樂在其中。
李一斌又不能當著眾人的麵將李遠翰叫回去,隻得先行離開,倒是李遠翰對定遠候慕容蘭海的事情更加感興趣,他不過是為王鴻提供了一些線索而已,何以不過一個晚上的時間,王鴻就能調查出慕容蘭海的底細?
看來王鴻果然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
“他若是能回上京的話,也算是個忠心耿耿的人物,隻可惜老夫並不這樣認為。”
“可若是定遠候不回來,那麼這一切就沒有任何意義。”
王鴻微微一笑,“有意義或者沒有意義,對於每一個人都不一樣,李公子,你還年輕,許多事情你還看不清楚,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算是功德圓滿,李公子還是不要繼續計較下去才好,老夫相信三皇子殿下也同樣這樣認為。”
說著,王鴻輕笑著離開,李遠翰咀嚼著剛才王鴻的話,突然明白了他為何會這樣說,是了,王鴻並不願意現在就站在赫連瑞陽的這一邊,說明他還留有餘地,所以他不會將太子殿下逼入絕路,至於定遠候慕容蘭海,就當做是這件事情的一個犧牲品。
比起李遠翰的期許來說,慕容蘭海的死訊來得要快上一些,帶著聖旨的信差並沒有將慕容蘭海帶回上京,反而稟告皇上,說是慕容蘭海畏罪自殺,死在了侯府。
“定遠候死了?”
皇上大怒,他原本想要殺雞儆猴,狠狠地懲戒慕容蘭海一番,以此來警告那些想要蠢蠢欲動的人,不過如今看來,那些人恐怕野心更大,他既然能夠殺死慕容蘭海,那麼也同樣具備奪位的能力。
那個人到底是誰?
皇上沉下心來,他不是沒有懷疑,隻是如今連慕容蘭海都死了,可見那個人隱藏得極深,那些證據都會隨著牽扯到其中的人一個個死去而消失,想要這件事情徹底了結,唯有暫且放下此事,方才不會有更多的流血。
是赫連瑞鬆麼?
皇上第一個懷疑的目標自然是太子,因為當時他將這個差事交給了赫連瑞鬆,之後才出了這麼多亂子,隻是如今凡是牽扯其中的人都死了,就算是皇上也沒有任何證據為赫連瑞鬆治罪。
更何況,太子是國之根本,萬萬不能隨便就動了,否則天玄也會為之動蕩。
三皇子府上。
饒是李遠翰一再相讓,王鴻也始終不肯出麵,李遠翰知道王鴻有自己的考慮,因此也不便繼續強求,隻是帶著慕容蘭海的死訊來到了三皇子的府上。
“瑞陽,山西之事有消息了!”
“我知道,慕容蘭海死了。”
李遠翰聽後不禁扁了扁嘴,一副如果早知道你已經知道我就不來了的表情,不過這種表情隻持續了短短一會兒,李遠翰又愁眉苦臉起來,“宰相大人不肯來,怕是心裏麵還在猶豫呢。”
“若是他這麼快就到了我的陣營,我還要懷疑宰相大人的用意何在呢,如今他如此小心謹慎,反而證明了他已經在考慮我。”
“當真?”
李遠翰實在揣摩不透赫連瑞陽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隻是他是皇子,想事情的角度一向和自己不同,李遠翰也就不再深究,“瑞陽,想必此事已然到此為止,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你最近做得也夠多了,不是想要調查花昔夏的身世麼?我給你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不要對太子和二皇子出手,靜觀其變。”
李遠翰不置可否地微微頷首,赫連瑞陽的話正合他的意,這幾日一直忙著慕容蘭海的事情,雖然都住在李府,可除了在李夫人的房間碰麵之外,李遠翰還沒有和花昔夏單獨見麵過,更不要說是敞開心扉,對此李遠翰也覺得十分愧疚。
“少爺,老爺讓您過去呢。”
回到李府之後,李一斌身邊的小廝低眉順眼地來請李遠翰過去,好在李遠翰並未為難於他,而是很快來到了李一斌的麵前。
“父親,您找孩兒有何事?”
李一斌的臉色不善,“近日你和王大人走得很近。”
李遠翰微微頷首,“那是自然,山西一事是我在負責,而宰相大人幫我查出了幕後主謀,於情於理,我都應該感激宰相大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