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翰敷衍地點點頭,他並不在意商雲依到底如何,如果她和花昔夏在一處,反而並不是一件好事。
商雲依此番來山西,毫無疑問也是來監視自己的,而除去一點點的小聰明之外,商雲依還能做什麼呢?
左不過能拖累花昔夏!
李遠翰突然覺得有些暴躁,隻要是涉及到花昔夏的事情,李遠翰就不能把握自己的分寸,而今這裏沒有三皇子,甚至連提醒他的人都沒有。
此刻,花昔夏方才悠悠轉醒,她隻是覺得腦子有些暈暈沉沉的,再環顧四周的時候,花昔夏覺得自己徹底清醒了。
因為這裏根本就不是府衙!
難道被李遠翰言中了,聖軒堂的人抓了她?
瞧著周遭還算是明亮的裝飾,花昔夏總算是可以確定,不管是誰帶走了她,那個人始終是沒有惡意,否則也不可能將她帶到這麼好的屋子裏來。
“小姐,您醒了,請用膳。”
一名看似乖巧的丫鬟來到花昔夏的麵前,還恭敬地遞上了濕毛巾。
花昔夏雖然不清楚狀況,可還是接過了毛巾隨意地擦了擦臉,跟著丫鬟來到了桌子前麵。
這裏的生活居然不錯!
花昔夏的眉頭輕挑,雖然隻是早膳,可是饅頭清粥小菜一樣不落,看得花昔夏食指大動,也暫時忘掉自己還是俘虜的身份,就算是要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
更何況,花昔夏早就看出了飯菜裏麵並沒有毒,如果抓她來的人真的要殺她的話,那麼早就該在府衙裏麵的時候動手,何必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呢?
吃飽喝足之後,花昔夏有心去外麵走走,畢竟她連外麵到底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難免心裏麵覺得發慌,奈何剛才伺候她的丫鬟卻加以阻止,“小姐,您還不能出去。”
“為何?”
“會有人來看您。”
丫鬟很懂得分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花昔夏也不加以為難,畢竟是個丫鬟而已,更何況如果抓自己的人真的有求於她,那麼自當登門拜訪。
隻是這種方式也未免太過於粗魯了些!
花昔夏一向自負醫術過人,因此也並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倒是被關在另外一間屋子裏麵的商雲依有些擔心,在山西,她原本就人生地不熟的,更何況如今被帶到了一個更加陌生的地方,她坐立難安,連粥都不敢喝。
萬一有毒怎麼辦?
“你們到底為何要抓我?”
商雲依不耐煩地瞪著一直伺候她的丫鬟,丫鬟也隻是低著頭什麼都不肯說,商雲依的拳頭打到了棉花上,卻又不敢放肆,畢竟這是別人的地盤,萬一一個不小心被宰了,且不說是做不成李家夫人,在這裏做個孤魂野鬼,誰也不能為她鳴冤!
“神醫,久仰大名!”
正在此刻,一名長著粗糙胡子的大漢並不溫柔地打開房門,成功地將商雲依嚇了一跳。
神醫?
商雲依的腦子飛速旋轉著,在從上京來的人之中,隻有花昔夏可以稱得上是神醫,看來這個人將自己認作了花昔夏。
她為何要成為那個賤人!
商雲依剛想要否認,可大漢卻並沒有打算給商雲依這個機會,“神醫,這次我之所以將您請過來,也是為了給堂主治病,所以手段粗暴了一些,還請神醫不要介懷才是。”
堂主?
商雲依越加糊塗了,隻是有一點她可以確定,如果她真的是花昔夏的話,那麼她麵前的這個人一定會更加尊敬地對待自己,畢竟她是要為堂主治病的。
“公子不必介意,隻是您口中說的堂主是?”
商雲依試探性地問道,她猛地想起了李遠翰口中所說的聖軒堂,如果當真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那麼她豈不是更掌握更多的信息?
“神醫不必多問,這些事情不該神醫知道。”
大漢卻收起了剛才恭敬的態度,似乎在他的心裏麵,商雲依並不應該這樣不識情趣。
商雲依吃了個癟,這才不再多問,既然他將自己當成了花昔夏,那麼她就暫且頂著花昔夏的身份過上幾日好了,商雲依頭一次覺得花昔夏的身份這樣好用,雖然在商雲依的心裏麵,她極為不屑於成為花昔夏。
“神醫今日且好生休息,待明日的時候,我就帶神醫去見堂主。”
商雲依微微頷首,想到要為所謂的堂主治病,商雲依不禁心下忐忑,畢竟她從來不知醫理,如果漏了餡,那可要如何是好?
此刻,花昔夏正百無聊賴地四處打量著房間裏麵的掛飾,看得出來這個屋子的主人很有品位,即便隻是關押犯人的屋子,掛飾也絲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