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在王鴻說完這句話之後,花昔夏心裏麵的怨氣突然間就少了許多,也許從前他的確犯過錯,可如今他知錯能改,也說明他的心裏麵的確對自己的娘親有愧。
或許李遠翰說得對,當年的事情並非全是王鴻的錯,其中也許另有隱情,而這種隱情,要她當麵問王鴻才能知道。
“想讓我和你回相府,也不是不可以。”花昔夏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但是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好好好,爹都答應你!”
王鴻連忙點頭,別說是三個條件,隻要他能夠做到,就算是三十個條件三百個條件他也能答應。
“第一,我如今住在李府,三日之後,你要風風光光地將我從李府裏麵接出去。”原本花昔夏也不是愛慕虛榮之人,隻是她既然想要和李遠翰在一起,那麼就必須向李家的人說明自己是相府千金的身份,自此之後,她和李遠翰也算是門當戶對。
“好,爹答應你。”
“第二,日後我住在相府,你得保護我,不能讓別人欺負我。”不止是在李府的這些日子,從前流落在外麵的時候,花昔夏也沒少受別人的欺負,因為她的娘親早逝,而且也沒有爹爹的保護,所以花昔夏十分沒有安全感。
“女兒放心,爹爹一定能夠做得到。”
聽了花昔夏的話,王鴻覺得有些心酸,在花怡去世的這麼多年裏,花昔夏到底過著怎樣的日子,他可想而知,王鴻在心裏麵暗暗下了決心,等到他將花昔夏接回相府之後,一定要讓她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讓花昔夏成為上京裏麵最讓人羨慕的小姐。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要承認我娘親的身份,她為你付出了一輩子,而且你也欠我娘親一個解釋。”
解釋?
剛開始的時候,王鴻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始終覺得花昔夏對他有一股子怨氣,如今他終於知道這股怨氣從何而來,原來花昔夏始終埋怨當年花怡被趕出相府,之後鬱鬱而亡的事情。
對於這件事情,王鴻又何嚐不是自責?隻是他在幾日之前才知道原來當年花怡不是不告而別,而是被人趕出了莊子,這才帶著他的骨肉而離開相府,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向花昔夏解釋而已,若是那般說了,難免會不負責任的嫌疑。
“昔夏,爹現在就可以給你解釋,你可願意聽?”
一向高高在上的王鴻此刻也有些小心翼翼,他多麼擔心花昔夏不肯原諒自己,多麼擔心花怡不肯原諒自己。
他要解釋給我聽?
花昔夏原本以為,王鴻定是覺得自己沒有錯,能夠認回自己已經是極大的恩賜,又如何會對當年之事有所解釋,因此如今王鴻這樣說起來,實在讓花昔夏覺得驚訝,“好,我聽你的解釋。”
“當年,爹爹和你的娘親本是青梅竹馬,情深意濃,即便有李大人參與其中,我們之間的感情也堅如磐石,奈何最後我隻能給你的娘親通房丫頭的名分,原本以為這樣可以保護她,誰知道還是沒能讓她逃脫魔爪。”
花昔夏微微點頭,這些事情她已經聽李遠翰說起過,如今王鴻也這樣說,就說明起碼在他的麵前,王鴻是坦誠的,想通了這一層,花昔夏心裏麵的隔閡也便不再那麼深。
“原本到了莊子裏後,我以為你娘親至少是安全的,後來聽說她不告而別,我四下打探她的下落,隻可惜卻沒有找到,直到前幾日,我才知道你娘親不是不告而別,而是被夫人給趕了出去,可憐怡兒當時還懷著我的骨肉,也就是你!”
說到這裏,王鴻也不禁紅了眼眶,如果當年他知道花怡已經有了花昔夏,即便王夫人不同意花怡留在相府,他也會據理力爭,讓花怡留在身邊,不至於讓花怡帶著花昔夏流落在外,過著這麼困難的日子。
“原來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
並非花昔夏懷疑,實在是當年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當事人的王鴻竟然毫不知情,讓花昔夏不由得產生懷疑。
“昔夏,並非爹爹推脫責任,如果不是因為前幾日李公子聽李大人說起這件事情的話,我還當真不知道當年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我知道對不起你的娘親,也對不起你,但是這些事情終究已經過去,日後,我會加倍補償於你,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兒委屈。”
王鴻認真地看向花昔夏的眼睛,他一向是一言九鼎的人,尤其是對待自己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