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
“吱嘎!”
門被緩緩地從內拉開,門外不遠處的安建宏驚得瞪大了雙眼,這是什麼情況?他還等著筱筱哭著跑出來,然後他好上前給個溫暖的慈父懷抱!
“傻愣著做什麼?筱筱不記得房間在哪裏了,還不快點兒帶她過去,要是累著了孩子,我老頭子可不饒你。”安老爺子不悅地衝著安建宏輕喊了一聲。
“是,我這就帶她去。”
安純筱擺弄著手中的煙盒表情有些糾結,最後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從裏麵取出了一支雪茄放到了老爺子手中,叮囑道,“爺爺,戒煙也需要循序漸進的,今天允許您抽一根兒,如果能忍住,就可以留到明天。”
“……”安建宏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頭皮瞬間有些發麻,等待著老爺子隨時爆發狂嘯。
“還是寶貝孫女兒貼心,比那些個混小子好多了,爺爺知道了。”
安老爺子慈愛地拍了拍安純筱的肩膀,然後便似孩子般地將雪茄放到鼻子下麵猛聞一陣,長出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了似享受似陶醉的笑意。
“……”
直到將安純筱送回了房間,安建宏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自家老爺子不是不喜歡筱筱那懦弱的性格嗎?那剛剛的畫麵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到了房中,安純筱不由得打量起原主的房間,無論床單還是窗簾全是深紫色的,包括床上那一人高的兔子玩偶也是穿著紫色衣服的,安純筱略帶惋惜地搖了搖頭。
拉開寫字桌的抽屜,便看到一本厚厚的日記和一個簡約的紫色錢夾。
一頁一頁地翻看著女孩兒的日子,安純筱漸漸地覺得心中開始有些堵,不知道是這身體殘留的餘念還是她的同情心在作祟,女孩兒在敏感自卑的世界裏掙紮著,她覺得沒人能夠拉她一把,她覺得每個都不喜歡她,甚至連她喜歡的人都不會正眼看她,她對這個世界的不滿以字字泣血的方式在日記裏叫囂著。
合上日記本,安純筱坐在床邊許久才緩過勁兒,心中已經確定身體的原主有很嚴重的抑鬱症,若是早些被她的家人發現,也許就不會有這種悲劇發生了。
躺了有一會兒,安純筱拿起手機開始發呆,她剛剛怎麼大腦一熱就答應了爺爺給那人打電話,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將背了好多遍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安純筱的食指便懸在了綠色的撥通鍵上。
二十分鍾後
安純筱仍是維持著剛剛的動作,她覺得手指都快僵硬掉了。不就是給個陌生的男人打電話麼,就當是給患者家屬致電了,於是心一橫便將手指按下,立刻聽筒中便傳來等待的嘟嘟音。
“喂,我是林城勳。”
低沉中帶著冷意的聲音響起,安純筱下意識地抱緊了身旁的兔子玩偶,嘴巴張了幾次都沒有發出聲音。
“不說話,我掛了…”冰冷不耐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好我是安純筱,我想請你到安家做客…明天!”
安純筱將腦中演習不下十遍的話快速地背了出來,就好似機關槍一般。
電話中一陣詭異的靜默,就在安純筱想掛下電話的時候,聽筒中傳來凍人成冰的聲音,“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