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勞您‘關心’，我很好。”安純筱咬牙切齒地回著，眼中閃動著危險的光芒，安建仁無辜地聳肩，挑眉看了眼安純筱身邊的安老爺子。
低頭繼續吃著吐司，本以為不會再受注視，卻發現安建仁仍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她。
“四叔，有什麼事，你一口氣說完成不成？”
“今天帶你去安氏，給你準備的衣服怎麼沒穿？”
安純筱垂首看了眼身上的連衣裙，嘴角一抿，沒有回答，遇到早晨那種狀況，她沒有驚叫出聲就不錯了，哪裏還記得穿什麼衣服。
“孩子現在都這麼任性了。”安建仁雙手一攤，對著安老爺子撇了撇嘴。
“……”
安純筱白了他一眼，端起自己的牛奶杯轉身離開。
程家主宅大廳中，三人圍著茶幾靜默相對，如果不是他們規律地眨著眼睛，怕是會被當成蠟像。
“蕭卓，我之前跟你說的都明白了嗎？”程老爺子突然開口。
程蕭卓下巴抵在雙手上，目光都未變過。
“啪”的一聲，程老爺子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地往茶幾上一磕，銳利的眸光活剮著對麵的程蕭卓。
“蕭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得接管程家，能不能上點兒心，更何況，小若她不是陌生人，她是我們程家的掌上明珠，莫名其妙地被人撞死，你怎麼跟個沒事人一樣！”
程老爺子拿著杯子又重磕了兩下，眼圈有些微紅，白發人送黑發人，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聽程老爺子提到程若，程蕭卓才微微抬起頭，抿著嘴皺眉，“人都已經死了，再做什麼都是徒勞。”
“混賬，當初若不是因為你，小若也不會出事，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這……”
看到程蕭卓的眼神變得異樣，程老爺子立刻便停住不語，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哼了一聲，將手邊的文件袋向程蕭卓的臉上扔去，“你看著辦吧！”
望著有些佝僂的蒼老背影，程蕭卓的眉頭越蹙越緊，垂眸將文件從袋中拿出，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許久，程蕭卓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低沉地問道：“喂，楊老師嗎？我是程蕭卓。”
“原來是程老師，有什麼事嗎？”聽筒中傳來好聽的女聲，如果仔細聽，不難辨出，她此刻應是很興奮的。
“我想請你打一場官司，但…”
程蕭卓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連聲應下，甚至都沒有問是什麼官司。
掛斷電話，程蕭卓轉身走出大門，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在市中心轉悠起來，心中很是煩亂，自己好像對很多事情的記憶都非常模糊，每次老爺子一提到小若，看他的眼神就有變化，到底是為什麼。
還有剛剛老爺子那句，“若不是因為你，小若也不會出事。”
又隱藏了什麼？
“滴…”
急促刺耳的車鳴聲響起，程蕭卓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整個人如遭雷擊，猛地踩下刹車！邁步下車，走到後車的車門，瘋狂地砸起玻璃來。
瞬間周圍車輛的鳴笛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