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不是偶然,而是早就計劃好這出戲,引她出現露出真麵目是其次,其目的最主要就是利用她讓爹出現在百花園,不過,他怎會曉得百花園是皇後布置的?
還未等她想透,男子收起臉色,冷靜地分析一切,道,“這一切都是皇後的所作所為。”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她會出現在天牢中。
“是的,某方麵來說,她或許比西燕王更難纏。”靈瑤回過神來,“她就是想要打個措手不及,隻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西燕王的生性,她知道西燕王肯定會為這事而更緊盯爹那邊,趁西燕王將注意力放在爹身上的時候,她就能趁機在暗處偷偷地行動,依我看,她應該是打算讓爹為了我,與西燕王落得兩敗俱傷之時,偷偷潛入沐家找到前朝之物,隻是,怕是連她自身也萬萬沒想到爹會隨身攜帶在身上,甚至為了我不惜將前朝之物呈現在世人麵前。”
“她果真還是一如既然的狠毒。”
男子在說完這話過後,目光有瞬間閃過一抹陰鷙,透著冷冽、濃烈的恨意。
然而靈瑤並看不到。
她在笑,但是眼眸中卻沒有笑意,“某種程度上我也讚同你的觀點,她狠到不惜利用自己的親生女兒為了達成她自身的目的,可想而知,她真是最毒婦人心。就當是我一個小小的猜測,我猜測她起初要下手之人並非是別人,而是那愚不可及的公主,隻是不知為何,卻成了那名宮女罷了。”
說罷,她拿出藏在袖中的銀針。
“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這枚銀針上沾有曼陀羅的乳汁,我刺在幾名宮女上都發揮出效果,唯獨刺在那名宮女身上卻渾然沒事,當然,雖說過後她毒發了,隻不過那也是因為曼陀羅之毒與她自身體內之毒相衝導致而成,否則不可能破潰流出血水,不過正因為她流出血水,我才發現她原來就中過毒。”
“千之蒼的銀針……”
男子見到那枚銀針,眼神陰沉下來,晦暗地望著她。
“銀針為何在你的手上。”
靈瑤微愣,這什麼跟什麼,明明跟他討論百花園之事,怎麼扯到銀針身上。
話說,他是怎麼曉得這是倉哥哥的銀針。
許是留意到她微愣的眼神,男子聲音也冷下幾分。
“千神醫向來不將自己之物送於他人,除非是他看重之人。”
連他也未曾察覺說出這話的自己,冰冷中似乎帶有幾分的酸醋在其中。
“你與他是何關係。”
“這與你無關。”
聽的男子很是不悅,麵具下的俊臉,一臉冷冰冰,似乎摻夾了幾分怒意?
“就是這樣,百花園一事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該說的我也全部說了,你也該告訴我,為何我家爹爹會被西燕王禁錮?”
沉默,一時間除了聽到她的聲音,就是聽不到男子的聲音。
他抿著薄唇,靜而不語。
直到牢中響起冬雨“唔”的一聲,看來她要醒過來了。
他眼眸微閃一下,快速的,趁靈瑤還未反應過來的瞬間,將她手上的銀針抽走。
“喂,你幹何。”
“正如三小姐所言,這銀針或許會成為最好的證據,如此重要之物交由三小姐保管實在不為妥當,還是由我代為保管。”男子將銀針收入袖中,“銀色並不適合三小姐。”
“你……”
靈瑤咬牙切齒,狠瞪著他。
“你,給我還回來。”
“哎呀,莫非三小姐不想知曉沐當家的現狀了?”
靈瑤微怔,忘了反應。
趁此機會,他嘴角微微上揚,一個閃身,快速地融入黑暗中。
等靈瑤反應過來之後,哪裏還有他的身影,頓時氣得身子一顫一顫的。
“小姐,你在生氣?”冬雨在迷迷糊糊中醒來,隱約察覺到自家小姐似在生氣,以為她惱在自己睡了過去,不禁一慌,“對不起,小姐,冬雨不小心睡過去了。”
靈瑤深呼吸一口氣,壓抑住怒氣,勉強朝她一笑,“不,小姐不是對你生氣。”
“那……小姐是……對何人……生氣?”
說到後麵,越來越小聲,因為冬雨留意到,她每說一句,小姐的臉似乎就越陰沉下來。
“一個死不足惜的人。”
見小姐眼冒凶光,冬雨識趣地選擇閉嘴不問,小姐這個樣子,實在太可怕了。
是夜,月色如水,皇宮在月光的籠罩下別有一番滋味,少了一分白日的威嚴,多了一分朦朧的美。
藍衣男子望著手上的銀針,又望了望背對自己的麵具男子,“主子,你是在為難下屬嗎。”
“你說呢。”
“......”
他可以說“是”嗎,不過,他敢保證主子一定會滅了他的,識趣地保持沉默,不過,看著手上的銀針,他微微抬起眼,再次對著麵具男子的後背,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