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福大命大,當然會幸免於難。”那名男子微微不悅。
“的確,相比之下,那些跟隨太子一同去的人就不能幸免於難,對吧。”
那名男子微怔,這三小姐的話中似乎別有所指。
他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相反的皇後在聽到她之前的話,不禁朝她一怒,“你這是何話,你是巴不得本宮的太子去死。”
“民女可沒說過這話,這分明是皇後娘娘所說的。”靈瑤微掏了掏耳朵,詢問西燕王,“對吧,聖上。”說的意味深長。
從他的臉色一沉就看出他不高興,隻是沉著氣沒發作。
皇後見狀,暗罵了她一句,對上西燕王幽暗的目光,雙眸含水,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生生化了西燕王的不悅。
果真還是皇後有本事,一個眼神就能搞定西燕王。
“從你身上的血跡可看出,本小姐的兄長當時還真是拚命,為了你家殿下,連命都不要就衝上前,隻是還真是奇怪,為何本小姐的兄長會無緣無故地摔下山崖,試問一下,你可知?”靈瑤微轉過身子問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斟酌幾分,小心翼翼地道,“據說當時殿下他們是乘坐馬車回程,中途路經山路就遭遇刺客,殿下防不勝防被刺上一劍,沐家少爺在這之後為保護殿下與刺客一周旋,奴才猜測他是一不小心就失足摔下了山崖。”
嗬,連措辭與理由都編的天衣無縫,看來是有備而來。
看他這般小心翼翼,讓靈瑤更加相信自己兄長還沒死,果然這之中有不對勁,恐怕事實並非如他所說般,他們肯定有所隱瞞,她微望了鳳鳴夜一眼,後者微勾起一笑,似乎早就猜到,怕是早就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勁,所以他才會問冬雨這麼多問題,讓她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分析。
隻是,她還有一點不懂,這對太子有何好處,他就不怕引來西燕王的懷疑?他究竟在打何主意。
“據說?猜測?話說回來,本小姐一開始就想問了,你是從哪裏聽回這些事情,你知道的真不少,甚至比聖上他們更早一步曉得還真是厲害,就好比你當時就在現場似的。”她微諷刺道。
“這……”那名男子窮詞了,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收到西燕王狐疑的目光,他心肝微顫。
靈瑤見狀,不禁冷笑,這就沒話說了,還未完的呢。
她微抬起頭來,“喔,本小姐知道了。肯定是太子殿下昏迷前留下什麼,托你轉達過來的,對吧。”
“對,對。”一經她提醒,他猛的接過,“奴才想起來了,當時殿下手上的確有緊拽著一紙條。”他巧妙的避重就輕。
靈瑤目光一冷,嘴角微笑道,“原來如此,試問一下那張紙條現今在何處,能否讓本小姐過目一下。”
男子微僵,嘴角無聲地張合了幾下,手心微出汗。
“當然可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人出聲道,那聲音顯得老氣成秋。
望向聲音的來源處,是名約莫三十有幾如同劍士般的男子。
他朝在場的高官與西燕王他們行禮後,微轉過身子,向靈瑤道出自己的身份。
“屬下名叫銘文,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禦用侍衛。”
落在他身上的眼神有幾分複雜,靈瑤摸不清他的底子,隻能點點頭,卻沒有說一句話,看他如何說。
“啟稟皇上,屬下是中途接到殿下遇刺的消息衝忙趕過去,去到之時,現場的隻有身受重傷的殿下與幾名奄奄一息之人,當時為了救殿下,屬下什麼也沒想,第一時間就將他護送回王城,直到後來才得知現場還有沐家少爺與他們乘坐的馬車,然而據屬下事後回憶起來現場並不見他們蹤影,留下的隻有殿下手上緊握的紙條。”然而他是朝西燕王道,壓根沒望過靈瑤一眼。
“那張紙條在何處。”西燕王問道。
“在屬下身上。”銘文將手上的紙條奉上。
明明之前還說讓靈瑤過目一下,然而卻看不出他有任何行動的跡象,反倒是呈上去給西燕王過目。
靈瑤眉頭一蹙,根本不清楚他的目的。
然而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西燕王在看到那張紙條的內容之後,他身上散發的氣場明顯變了,若說以前他是在死命壓抑著這股陰戾,現今他是完全不用顧及全部爆發出來。
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帶有幾分恥笑,仿佛在告訴自己,從今這刻起,他們沐家的性命就掌握在他手上。
隻見西燕王狠拍扶手,發出的聲響極其響亮,“來人,給朕將沐當家抓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