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之帝為了不再出現亂世,在他將藏寶圖交給四大家族之時,曾與我們的先祖約法三章。”沐天淩合上書籍,站起身,“隻是不知何時就流傳到民間,讓他們紛紛開始爭奪起四大家族,成為亂世也隻是時間問題。”
“爹這是何意思?”隱約猜到,隻是她還是問了出口。
他望了一眼靈瑤,“百年來維持住兩線平衡的是四大家族,若有一家族衰敗滅亡,皇室江湖都將會打破那點平衡行動起來,到時就不止是爭奪這麼簡單,也會成為硝煙彌漫的戰場。”
他們虎視眈眈盯著卻不敢動手,這也是夠諷刺的,現今她總算明白為何他們恨不得四大家族滅亡卻又怕他們滅亡,隻因為他們怕那前朝之物落於別人手上而自己得不到,就如西燕王是最為典型的例子,所以他們才打著聯婚的幌子靠近四大家族,也試圖與前朝般瓦解他們的內部,這就是四大家族為何存在至今沒被滅亡的原因。
沐天淩走向一邊,拉開抽屜,不過片刻又折返回來停在靈瑤跟前,他伸出手臂,張開大手,一個似曾相識的錦匣赫然出現在他的手心。
“然後,這是為父要交給你的。”
靈瑤臉色微變,不著邊際地退了一步,將手收在身後,連連搖頭。
“到了該交托之時,必須將這貴重之物交於自己信任之人。”沐天淩眼神堅定地望著她,“除了天晟,沒人比你更適合。”
“爹,你是否有何事瞞住我。”對上他那雙堅定的雙眸,靈瑤眼眸閃過幾分異樣。
今日的他,不,自從他回來後,不僅是鳳鳴夜,就連他也變得很奇怪,從他說起前朝之事起,她這種感覺越加的強烈,而他現今更是將前朝之物交到她手上,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在何處。
沐天淩的身子不易覺察地微僵,他以笑掩蓋過去,輕歎了一聲,“若是真有何事也瞞不住瑤瑤的雙眸,為父的瑤瑤可是聰穎過人,你啊就別胡思亂想,為父之所以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嫁於絕王,王爺他並非不凡之人,與其讓前朝之物放在為父身上引來他們的虎視眈眈,不如交托給你們,隻因為為父曉得他們目前不敢得罪於絕王,留在王爺身邊你是安全的,為父相信你們會有番作為,為了那不久的將來,這東西對你們百利無一害。”
不敢得罪於鳳鳴夜是何意思,是他的身份,還是他的武功?不過以他現今的身子能做何事,這些寶藏在她手上也是燙手山芋,她該如何拒絕?
“瑤瑤,你沒有拒絕的權利,為父年紀不小,你家兄長又不知所蹤,能撐起沐家的隻有你。”或是看穿她的心思,沐天淩沉下聲道。
靈瑤張了張口,愣是發不出聲,爹都說到這份上,她再拒絕隻會引來他的不喜,對於重視之人她拒絕不到,他簡直是封殺了自己的後路,最後她隻能僵硬地點點頭。
另一邊,沐家後院。
“沐伯,你這是要將我們帶去何處。”千之蒼看著前麵帶路的管家,這裏可不是去前廳的方向。
“跟老仆來,千少爺就會曉得。”管家朝他笑了笑,繼續往前。
千之蒼與千琉璃對望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幾分不解,不過他還是歎了一聲,無奈地跟上。
不管帶他們去何處,至少知道沐伯伯是不會害他們的。
看著頭頂上刻著“雪梨居”三字,千之蒼微怔一下,他不敢置信地望向管家,後者朝他一笑,伸出手做出請的動作。
千之蒼身子微顫,有幾分遲疑,倒是千琉璃看到那三字,波瀾不驚的眸子中閃過幾分異樣,然後似乎有所察覺身邊之人微顫了一下,她猶豫了一下,最終將他推進去。
被她猛地推一下,饒是千之蒼都一時反應不過來,待站定腳步,才發覺自己真實地站在雪梨居的院落中。
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靜的隻聽到風聲拂過,風兒輕輕,吹拂著他那張帶有漂浮不定眼神的俊臉。
管家推開門,吱嘎一聲,有幾點塵埃在陽光中閃閃光輝。
紗幔低垂,四周家具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所陳設之物也都是少女閨房所用,極盡奢華,精雕細琢的鑲玉牙床,錦被繡衾,簾鉤上還掛著小小的香囊,散著淡淡的幽香,仿佛能見到少女坐在床邊繡花的畫麵。
然而他知道這房間已經很久沒使用過,即便如此卻打掃的一塵不染,保持住主人生前所居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