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半個月前。
半個月前,得知他們的目的地在北雪,將璃國詔書、玉璽,以及鳳鳴筱的骨灰帶回西燕後,為更早一步將他們一網打盡,在征得西燕王的同意後,鳳鳴毓一行人沿著當初那條山路抄近來到北雪。
鳳鳴毓預計他們到達的時間可能在自己過後的兩三天,然而當預計的時間超出,甚至已經過了一星期都看不到他們,他怒了。
“這是怎回事,你們不是說他們到達的目的地在北雪嗎。”
某處客棧的上等房間裏,一身穿錦衣的男子手猛地拍在桌麵上,發出的聲響大得將屋中的一行人嚇得不敢喘大氣,紛紛下跪在地上。
“屬……屬下的確從那些百姓的口中聽到他們要來北雪。”一侍衛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道。
“那你說,為何到現在都看不到他們。”
“這……這……”
看到鳳鳴毓冷眸望過來,那名侍衛嚇得立刻低下頭,語無倫次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名侍衛額冒冷汗,連帶著身子也在顫抖,情急之下,他想也沒想地開口道,“許是他們走的路比較偏僻,一時之間迷路了,隻要殿下再稍等多幾日就一定能看到他們。”
“噢?你的意思是還要本殿等下去?”鳳鳴毓挑眉道。
“不……屬下並非這意思,屬下的意思是再調查一下,對,請殿下讓屬下再調查……”
聽到他這種質疑的語氣,那名侍衛頓時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何蠢話,微怔過後,他匆匆改口,然而話還未說完,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隻見銘文手持佩劍,走了進來,打斷他道。
“沒這個必要。”銘文來到那名侍衛的身邊,望了他一眼,隨即他就收回視線望向眼前這人,單膝跪下來,“殿下,據屬下打聽回來的消息來看絕王爺他們的確往北雪這邊而來,隻是璃國通往北雪的路上要途徑南疆,有人曾看到他們進到南疆森林裏麵沒出來過,怕在裏麵出了何事耽誤了路程。”
“你的意思就是他們如今下落不明。”
鳳鳴毓眼眸陰沉的可怕,仿佛醞釀著風暴似的,看得那名侍衛全身在大汗淋漓,而他身邊的銘文卻無動於衷。
“目前來說是。”銘文不慌不忙地回以他道。
銘文的沉靜看在鳳鳴毓眼中更是怒火中燒,他狠瞪了對方一眼,一拍桌麵後,他站了起身。
“你以為本殿會相信這種荒唐之事嗎,立刻給本殿備馬前往南疆。”他一揮手,道。
在他話落的瞬間,銘文也站了起身,擋在他欲要往前的身子跟前,“請恕屬下不能從命。”
“銘文,你是打算違抗本殿的命令嗎。”鳳鳴毓冷冷地看著他,惱道。
“不,屬下未曾有過這般打算,屬下隻是考慮到南疆一帶到處遍布森林,據說森林深處毒物野獸甚是居多,加之南疆王城向來深不可測、聞所未聞,目前能掌握的情報過少,這種情況下,屬下是優先以殿下的安全為主。”銘文毫無畏懼地對上他的冷眸,堅定不移地道。
銘文什麼都好,就是唯獨護主心切一缺點,一旦涉及上鳳鳴毓的安危,他是那種寧可惹怒對方也要阻止對方之人,就是這樣的他,讓鳳鳴毓又愛又恨。
愛的是他的忠心耿耿,能為自己所用;恨的是他一根筋的個性老是妨礙到自己,害得鳳鳴毓每次不得不將他甩開再單獨行動,這家夥遲早要壞自己大事,偏生他的武功、他收集情報的能力卻是所有人之中最為厲害的,鳳鳴毓又不舍得將這顆棋子抹殺掉。
鳳鳴毓氣的一甩手,轉身,看著地上跪著的一行人,他將自己的怒氣發泄在這群倒黴之人身上。
“混賬,都是一群飯桶,連區區的消息打探都能出錯,本殿還留你們有何用,一律自斃!”
“殿下饒命!!”嚇得他們臉色發白,紛紛抬起頭,求饒道。
然而他們的求饒聲並不能阻止鳳鳴毓的決心,見他們遲遲不肯下手,鳳鳴毓索性一提手,抽出利劍,將那名侍衛首當其前血濺當場。
一時間,喊聲、求饒聲響動整個客棧,聽得樓下的客人、乃至掌櫃都膽戰心驚,不知樓上的房間發生了何事。
直到聲音落下,那道門“吱嘎”一聲被打開,空氣中隱約飄出陣陣血腥味,在看到那名錦服男子衣上的血跡之後,樓下不知誰驚叫了一聲,嚇得他們一窩蜂地往客棧外跑去,而掌櫃更是直接軟在地上,三魂不見七魄,驚悚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