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白得不成樣子,緊閉的雙眼已滿含淚水,她的身子在瑟瑟抖動,看到她,滿滿是失而複得的驚喜,鳳鳴夜緊緊將她擁入懷,仿佛他的世界中隻剩下她的存在。
突如其來的微寒,熟悉的感覺,都如此的讓她覺得安心,她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緊緊拽住他的衣服。
“……阿櫟,我看到了他……還有……”靈瑤將頭靠在他身上,哽咽地說不下去,眼角的淚水輕輕落下,落在他胸前的錦衣上,濕了一小片。
她絕對沒有看錯,就是對方蒙著臉她也知道是他,是她的兄長,他沒死。
沒人知道在聽到那名字時,鳳鳴夜的雙手不可見地僵了一下,他眼瞳微縮,臉色閃過異樣,看到懷中哽咽的人兒,他竟在害怕,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徹底失去她,不知為何,他心中湧上這種強烈的感情,以至於她後麵說了什麼,他根本沒仔細去聽。
與其同時,在他們身後早已站著一群人,除了鳳鳴毓,還有蘇醒而來的北雪帝,而他身後是尾隨而來的藍。
“……這不會是真的……禦醫……宣禦醫,立刻給朕叫他們來。”
第一時間,北雪帝留意到一邊的血泊中躺著名纖瘦的少年,他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北雪帝半跪在地上,將眼前沾有鮮血的繈褓握在手心,他的雙手在顫抖。
鳳鳴夜血洗北雪大殿,將他皇後、妃嬪以及宮人殺害,在醒來的瞬間,映入眼簾的便是片片血流成河的畫麵,北雪帝就差沒崩潰,當時的他手指著藍,憤然地說下這筆帳他勢必要討回來,也就在那時,傳來了他們闖進玉蘭殿的消息,要知道蘭妃是北雪帝今生與之無緣相守的女子,而這座玉蘭殿正是當年北雪帝為自己所愛之人所建的宮殿,聽到他們私闖的消息,一時間,北雪帝龍顏大怒,將算賬一事暫時拋到腦後,衝衝趕來。
他輕輕撫摸繈褓上的“默”字,這是蘭兒的字跡。千默、千默,原來是這樣,北雪帝徹底明白了,難怪在第一眼看到這名少年時他有種血濃於水的感情在,這是因為他是自己與蘭兒的孩子,是明嵐的皇兄,以至於看到千默倒在血泊中,北雪帝是害怕、是急切、是不敢置信。
“禦醫呢,為何還不來。”北雪帝在怒吼著,宮人戰戰兢兢的紛紛低下頭,沒人敢上前應他。
北雪帝盛怒的聲音將靈瑤遊走的意識拉了回來,看到血泊中的千默,她扯了扯鳳鳴夜的衣角,“……我要救他。”
然而她這話一出,就遭到了北雪帝的拒絕。
“救他輪不到你,朕決不需要寇仇之助。”她是殺害自己皇族之人的妻子,北雪帝怎可能讓她碰自己與蘭兒的孩子。
“……禦醫來了也沒用,他身上中了毒,隻有我能解。”靈瑤站了起身。
即便說到這份上,北雪帝並沒有讓開,始終擋在他麵前,麵對北雪帝凜冽的目光,靈瑤毫不畏懼地對視上他。
而身後的鳳鳴夜也回過神來,站了起身。
“你是絕對要救他,對否。”鳳鳴夜問她。
“是。”靈瑤微微側過臉,“千默是為了救我才會身中利箭,所以,我必須救他。”她的眼神是認真的。
很好,既然這是她的答案,那麼他知道該如何做了,鳳鳴夜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出聲,而是冷漠地看向藍,眼神示意他將北雪帝拉開,隻要是她所願,就是與其為敵又如何,他隻為她而活,看到沒有阻礙一路通行到千默跟前的人兒,鳳鳴夜無視掉身後用眼神殺人的北雪帝,也來到靈瑤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