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臉上未施脂粉,膚光勝雪,雙目如泓清水,眼角下那顆淚痣更添俏媚。
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
尤當她貫徹自己“蠱是救人”的宗旨時怎都忘不了她那種堅定的眼神,此時的她全身上下仿佛在閃閃發亮。
沐天晟不禁看得呆了。
“咳。反正我是說不過你的歪理。”沐天晟清了清嗓子來掩飾心下的砰砰跳動,微微移開視線,故作望向四周圍,“怎麼隻有你一人,千之蒼人呢。”
“在瑤瑤那邊替她義診。”女子來到他身邊。
“你不過去?”沐天晟試探的望向她。
“不。讓之蒼再陪陪瑤瑤吧。”而且,瑤瑤應該也不想看到她出現吧。女子輕輕伸出手,將他驅趕到一邊。
千之蒼眉頭微蹙一下,卻還是站起身挪出自己的位置給她,自己坐在一邊。
“天。我有的話跟你說。”女子一坐下來,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朝他開口道,“我要去煌國。”
沐天晟抬起頭來,有瞬間的呆滯。隨即他立刻反應了過來,站起身。
“什麼!?”他滿臉的驚訝,“為何。”
她的雙眸淡靜如海,“煌國是娘親出生的地方,聽聞那裏有許多我沒見過的蠱,我不想僅僅局限於娘給的書籍,我想要知道更多未知的知識,我想好像娘親一樣,以她自身掌握的知識救助更多的百姓。所以,我必須要到煌國。”
“千之蒼他知道嗎?”
女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她輕輕的道,“他尊重我的選擇。”
怎會。沐天晟臉色微白的踉蹌幾步,“我不會準許的。”
沒人知道女子將那股似有似無的憂愁掩飾在心頭,她抬起頭,用那雙清澈而明亮的雙眸凝視著他,嘴角含笑,“對不起。”
她真是狡猾對否。竟然以如此殘忍的方式笑著跟他道別。
自出世起他們便一直形影不離,他寵愛她、將一切好的留給她、習慣與她吵架到最後他的妥協,日複一日每天都是如此,直到千之蒼的到來,漸漸的他發現有些東西悄然的變了,不知從何時起,她在自己的心中不僅僅是自己的妹妹如此簡單,每當麵對她的時候,他的心會抑製不住在狂跳,有的時候他也害怕這種連自己也掌握不到的情愫,隻是再害怕又怎樣,他終究還是察覺到了。
他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很荒謬對否。隻是事實就是如此,毋庸置疑。
他獨自承受這股酸澀的苦戀,不能告訴任何人。麵對她的時候,他必須做到若無其事,必須將自己的感情藏匿起來,就好像往日與她相處般打打鬧鬧極為的自然,他所要求的並不高,哪怕不能跟她在一起隻要能看到她就滿足了,隻是現在,上天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要收回來,連見她一麵都要剝削掉,這樣他所做的有何意義,還不如將自己的感情全部告訴她。
但是,真正麵對她的時候,他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自己的身邊,到最後,甚至連她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就這樣死在異國他鄉。
“沒想到汝會迷戀上自己的妹妹。”像是聽到何天大的笑話,七宛大笑起來,“真是好笑極了。”
“你閉嘴。”
誰都能笑他,唯獨她不能。因為玲瓏就是她殺的。沐天晟手背暴起道道青筋,他憤怒的盯著坐在寶座上的煌國女王。
老天,她沒聽錯吧!?他們可是親生兄妹。兄長竟然愛上她的二姐姐?靈瑤驚悚了。
先不說她能不能接受這種有違倫理的愛,重點是二姐姐是如何死的。
“本皇是否該說不愧是七月的女兒,竟然跟她的娘親一樣,說是為了沐家、為了救濟百姓學習製蠱,別笑壞本皇大牙,本皇的毒蠱豈能用在這種地方。當然,本皇很是賞識那丫頭,便破例跟她交易。隻要她能在蠱術上勝過本皇,本皇便將畢生的製蠱之術全傳授於她,隻不過,若是她輸了的話就必須死。”
沐天晟目光如炬,接著姍起不可遏製的怒火,他手指向七宛,“你……”
“哎呀,汝可別指著本皇。這場對弈是你情我願,是她自己作出的選擇。”七宛一手撩了撩耳邊的碎發,一手掩了掩小嘴,嫣然一笑,“要怪就怪她自身能力不足,仔細想想,七月的女兒也不過如此。”
這話她不愛聽了。靈瑤眉頭微蹙一下。
“噢?陛下這樣說沒問題嗎?”靈瑤抓住鳳鳴夜的手臂,以力支撐自己的身子,站了出來,“娘親的女兒可不止二姐姐,我也是娘親的女兒,要不,陛下也與我做個交易如何,若是我勝了陛下就收回方才那話,隻是,若陛下輸了的話就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