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
“我在。”靈瑤緊緊抱住他。
“……別離開本王。”
靈瑤的雙手怔了一下,眼眸微閃過幾分異樣。
她輕道,“夜,你是在故意說出那些話來煽動我的心嗎?”
鳳鳴夜整個人僵住了。
許是感覺到,靈瑤輕歎了一聲。
她輕輕將臉頰貼在他的後背,“夜,我從沒想過要離開你。我知道你珍重我的心,知道你害怕失去我的心情,我何嚐不是,我同樣害怕,隻是我不是柔妃,我是我。”
是的,她不是柔妃,而是沐家三小姐。
“你總是任性胡來。隻是,本王卻拿你沒任何辦法。”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隻是他的聲音中透出了無奈。
“瑤瑤,你贏了。”
鳳鳴夜輕輕轉過身,“有本王在,你盡管放手做自己的事情。”
她是感動的,然而,接下來聽到他後麵的話,她就感動不出來了,相反,她滿頭黑線。
隻聽得他一字一句說著,“本王會將這天下拿下來。”
他薄唇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迷人的笑意,與她對視,他眼神溫柔而寵溺,還有就是……他不是在開玩笑。
“你……”她嘴角在抽搐。
“你要胡鬧本王陪你,你要皇位本王陪你,本王永遠與你同在。”話落,他輕吻上她,不給她任何能回話的機會。
天元211年,十二月十六,鳳鳴櫟啟程回西燕,沐天晟跟上,以後者所言是為贖罪。
十二月二十,西燕王駕崩。
先後內部以鳳鳴毓為首的太子派,各皇子之間為爭奪皇位,相互攻殺,戰亂曆時半月以上,死傷達數萬人,百姓遭殃,城鎮焚毀。
同日,煌國昭告天下,沐家之女沐靈瑤以七姓血脈繼承皇位,天下一時喧嘩。
隔日,夜。鳳鳴夜偷偷離開煌國,前往東方大陸,原因不明。
正日,普天同慶。這日煌國女子要“走百橋”,將煎藥的瓦罐,連帶著去年的藥渣一同扔到第三座橋梁下,以求拔除疾病,免受毒蠱之害。
隻是,這一切與靈瑤無關。
她將在煌國度過一個沒有鳳鳴夜在身邊的正月,隻是她卻不低落,因為她知道短暫的離別是為了將來更好的相聚。
目前他們有著自己必要做的事情。
“你不後悔?”
桌麵上大大小小堆滿書籍、卷折,這些都是七宛上任後積累下來的大小事,包括煌國如今的現狀,還有她收藏的藏書,相應都被七卿整理出來,放到靈瑤眼前的桌子上。
她一邊翻看著手上的卷折,一邊頭也不抬的問七卿。
“有何好後悔。”七卿將藏書放下,不在乎的說著,“七卿不喜歡權利,也不懂如何持政,比起皇位,我寧可回到市井生活。”
七卿是孤兒,是七宛在痛失愛女之後,從市井之地帶回來的掛名皇女,其目的是迷惑外界皇女還在世的假象。
“對不起。”突然的,靈瑤停下翻頁的手,抬起頭。
這麼正式的一句話,搞得七卿渾身很不自在。
“突然的說這個做何。你又沒做對不起七卿的事情,要說對不起也是七卿,硬要你登皇位害得你與那人別離。”
七卿連連擺手看的靈瑤輕笑出聲,隻是,想到她體裏身中金蠱王,靈瑤眸子暗了下來,收起笑,正色道,“我絕對會解開你體裏的金蠱王。”
七卿怔了一下。
要知道蠱術並不是一朝一日能學會的,七卿根本就不抱任何的希望,對她而言,就是偶爾痛上一時半個時辰,隻要不喪命她都能不當一回事。
正欲道“不必”的她在看到靈瑤眼底閃耀的認真與堅定,她硬是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她支支吾吾,最終還是道,“好。”
*****
小寒。下雪。禦書房。
“別睡著這裏,冷到身子明天就上不到早朝了。”
她有多久聽到這種嘮叨了,自從她將冬雨托付給橙依照顧後就再聽過,如今一聽,竟有種懷念感。
靈瑤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看著眼前插著腰望著自己的七卿,不由的輕歎一聲。
“你都快成老媽子了。”
七卿自然聽不懂“老媽子”是何意思,隻是從她輕歎中,至少她知道不是好話。
她鼓著臉,“這都怪誰。”
因為她總是冷著一張臉,害得宮人看到她都怕了。每每服侍她不是打碎物品就是低著頭,搞得靈瑤心情極為煩躁,將她們一一打發出去,在這裏唯一不怕她的隻剩下兩人。
其中一人是千琉璃。
隻是,千琉璃一心想做女將軍,在靈瑤登位後沒多久就被派到軍營,至今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