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丫頭”,讓洛溪的呼吸突然一窒,停下腳步,身後傳來疾步飛行的破風聲,讓洛溪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朝後麵轉去,她一轉過身,就望進了一雙深邃的眼眸。

多日不見,南宮煜仍是穿著一襲黑色錦袍,他那雙黑不見底的瞳孔中,有許多情緒在湧動,在沉靜如水的眸子裏,染上了慌亂、狂喜,還有其他,洛溪看不真切的東西。

洛溪看著近在眼前,離她僅有幾寸之距的南宮煜,剛張嘴想說什麼,就被南宮煜猛地一把抱住。

南宮煜抱得很用力,雙臂緊緊的將洛溪箍在懷中,把洛溪的身體箍得生疼,肺部被擠壓著,有些出不來氣。

“丫頭,為夫讓你受苦了。”

就是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洛溪紅了眼。

洛溪聽著耳邊傳來的急促溫熱的呼吸,感受著那副微微顫抖的身體,處在那個讓她安心的懷抱裏,這些天麵對東方錦承的追殺都精心設計,麵對未知的水域漂流仍咬牙死撐,麵對荒無人煙的孤島也沉著冷靜的洛溪,心裏突然湧上了一股莫名的委屈,眼睛裏一陣溫熱,鼻頭微酸,明明受了那麼多苦,但是被南宮煜這麼抱著,那些苦,似乎也開始透出甜來。

原來,被人在乎的感覺這麼美好,上一世習慣了一個人的她,真的很貪戀這種被人保護著的美好,而現在她感受到了,真的就再也不想失去了。

洛溪或許不知道,在她消失的這段時間裏,南宮煜是如何瘋狂的尋找著她,為了找到她又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但是,她知道,這個緊緊抱著她的這個男人,在這一刻,已經住進了她的心。

洛溪把頭埋進南宮煜的胸膛裏,斂去眼角的濕潤,抬手緊緊的回抱著南宮煜,兩人都沒有言語。

夕陽的餘暉緊緊的灑在這對相擁的璧人身上,河麵的水波光粼粼的躍動著,仿佛在奏著最美的音樂,又好似水精靈的舞蹈,見證著岸邊這對相擁璧人的天荒地老。

尾隨著南宮煜飛奔過來的林三,在小河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

林三不自覺的屏住呼吸,隱在樹後,因為這畫麵太美好,就連當人肉背景,他都覺得是褻瀆。

“公子。”

林中突然響起一聲如杠鈴般的呼喊,瞬間見攪亂了兩人相擁的畫麵。

林三看著從林中衝出來的林二,默默在心裏罵了句“二逼”。

南宮煜聽到這煞風景的聲音,鬆了鬆抱著洛溪的手,洛溪幹咳兩聲,轉過頭去,親眼瞧一下到底是哪個沒眼力見的瓜娃子,不計後果的嗷嗷吼出一嗓子。

林二衝出林子,看到他家九公子摟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小姑娘,正站在河邊,那個靠在九公子懷中的小姑娘,正是他不惜暴露身份,暴露位置,也要召他們前來的尋找的那個畫像上的姑娘。

“公子。”

反正畫卷已經被打破,林三也就從樹後走了出來,單膝跪地,給南宮煜行了一禮。

“公子。”

林二也趕忙單膝跪地,低著眼不敢看南宮煜。

他們口中的公子,當然是南宮煜無疑。

洛溪抬眼看著南宮煜,這是她第一次接觸到南宮煜身邊的人,雖然隻是下屬。

洛溪將目光轉向單膝跪在前方十米遠的林二和林三,皺了皺眉。

這兩個人,氣息沉穩內斂,舉步無聲,修為很不簡單。

東方錦承雖是玄階高手,但洛溪卻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危險的氣息,而眼前這兩人,洛溪完全感受不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如果他們不說話,洛溪根本無法察覺,要是跟這兩人中的其中一人對上,洛溪說不準在死前連人家的身影都沒瞧見,更別說兩個。

跟這兩人比起來,洛溪瞬間覺得東方錦承弱爆了,而洛溪跟東方錦承比起來,也是弱爆了。

想到這裏,洛溪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轉念一想,她這才修煉了三個多月呢,要是她也從幼時起就開始修煉,孰強孰弱還未可知,隻是不知道南宮煜這廝,現在到底跑到哪個等階去了。

洛溪的情緒,都被南宮煜看在眼裏,還以為他家丫頭看到林二林三會受點小打擊,誰知道這算不上打擊的打擊維持還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這丫頭就立刻鬥誌昂揚,不愧是他南宮煜的丫頭,接受能力就是強。

南宮煜瞥了還單膝跪在地上的林二林三,微微頷首,算是應答。

林二林三從地上站起身來,林三接著又對洛溪行了一禮,道:“洛姑娘,在下林三。”林三對洛溪行的禮當然不是單膝跪地,隻是最為普通的低頭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