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淵在即將觸碰到顧黎身體的時候,隻感覺到一股極其強勢極其霸道的靈力,那麼狠那麼準的擊中了自己的胸口,他一時不察,雖然倉促間防禦,但是,卻還是被這股強勢的勁道,打飛了出去。

顧青淵敢肯定,在這裏,除了他和顧黎,是沒有其他人的存在的,那麼,這道攻擊,就隻能是顧黎身體裏出來的攻擊。

這麼多年,他將顧黎放在身邊,都沒有發現顧黎的身體藏著什麼未知的力量,那麼,不是顧黎,就隻能是那個女人了。

“不愧是汙穢之物,處處都留著這些汙穢的存在。”

聽著顧青淵這話,似乎是將那道攻擊,算在了顧黎死去的母親的頭上。

洛溪一直高度警戒狀態,就怕顧青淵懷疑到她,如今聽到顧青淵這麼說,心裏雖然鬆了口氣,但是,顧黎的身體情況,卻開始不對勁了。

之前,靠著她的木屬性靈力的支撐,那些奇怪的火焰,雖然一直燃燒著顧黎的身體,但是,顧黎的心肺,卻一直在洛溪的保護之下,而且,顧黎似乎也知道該怎麼對付這個火焰,他吸收洛溪的靈力,也慢慢的保護著隻的身體不受侵襲。

是以,雖然顧黎一直被火燒著,但是,身體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害,就連皮膚,都沒有被燒傷的痕跡,隻是皮膚的溫度不太正常而已。

其實,這也是洛溪覺得奇怪之處,如果以正常的思維來想,若是身體被燒到,那麼,衣服至少要被燒沒吧!別說洛溪色,她這是在推理。

但是,顧黎不僅衣服沒事兒,就連身體都沒事兒。

在洛溪的世界觀裏,就算護住了心肺,身體的皮膚,也會被大麵積灼傷,但是,就算是在洛溪沒有出手的時候,顧黎的身體被火焰那麼燒著,除了麵部的表情疼痛到扭曲之外,身體,卻還是沒有出現任何明顯的燒傷。

這簡直就顛覆了洛溪的世界觀,陣法之妙,世界之奇,果真無處不在,洛溪不得不承認,她的見識,真的很短。

“顧黎,別以為那個女人用那些汙穢之法護著你,你就能逃得出去,我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

顧青淵平複著身體那被打亂的氣息,他繼續走進顧黎,似是想直接從陣法之中,將顧黎給拖出來。

洛溪當然知道,顧青淵一擊不成,還會再次上前。

她自然,也不會沒有做好準備。

就在顧青淵靠近陣法邊緣的那一刻,一大片荊棘木從,頓時拔土而生,除了荊棘木,還有一個奇怪的藤蔓,繞在了巨大的木從之上,藤蔓上,長滿的紅色的小花,花朵散發著濃鬱的香氣,問著隻覺得頭暈。

那些荊棘木的出現,是那麼的突兀,那麼的突然,顧青淵雖然有防備,但是,卻怎麼也防備不到,居然會出現現在的情況。

那麼濃密的荊棘木從,那麼巨大而尖銳的利刺,縱使顧青淵如何防備,也還是被割傷了皮膚。

一些淺淺的傷口,在他的手上,腿上,背上出現,一絲絲看不見的綠色煙霧,順著那些傷口,在顧青淵還未覺察的時候,滲入了他的體內。

“就憑這些廢東西,也想困住我?簡直是天真。”

確實,這些東西,困不住顧青淵太久,最多,也就三秒鍾。

可是,三秒鍾,在生死麵前,那已經算是很長的時間了。

顧青淵手中靈力一現,周圍的荊棘木,頓時化為了火海,那紅色的花朵,也慢慢的枯萎,不過眨眼間,剛才還密不透風的荊棘木叢,已經變成了一片飄散的飛灰,隻餘下一絲絲餘香,在空中淺淺的飄著。

而此時,顧黎已經不再陣法之中夜空中,快速的靈力波動,往河邊飛快的竄過去,顧青淵的視線跟過去,隻看見一個模糊的身體,隻借投入河中。

“噗通……”

巨大的落水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的清晰,空蕩蕩的漂在空氣中,傳響在夜色裏。

顧青淵冷哼一聲,直接朝河邊躍去,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內,另外一聲落水聲,也在夜裏傳開,水麵上還未平的水紋,蕩開了另一個更大的水波,水紋此起彼伏,彼此疊加,彼此消減,水麵,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水麵,夜,也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

月光還是柔柔的灑在水麵上,蕩起粼粼波光。

“知道出去的路嗎?”

洛溪仍舊處在那個古樹的頂部,顧黎的身體周圍,充滿了木屬性的靈力,淡化他身體散發的氣息。

她扶著顧黎,說話時牙齒直磕磕,身體,也顫抖到不行。

為什麼?隻因為懷中的顧黎,身體的溫度太低,這感覺,簡直比抱著一坨萬年玄冰漂在北極還有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