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洛陽內外(1 / 3)

洛陽城。曉淵閣。

“龍大叔,龍二叔他怎麼樣了?”問的人正是那日極為令人喜慶的光頭少年,一旁便是曉淵閣的大先生,另有兩位和大先生打扮相近年紀相仿的人也在一旁看著大先生,神情間全是擔憂之色。

“大哥,二哥他。”其中一人也是開口詢問。

“二弟與霸刀傳人一戰重傷,現下請來的是醫聖夏芪的大弟子夏然。夏公子說,可保性命無礙,仍需兩月靜養,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大先生的神色鎮定許多,畢竟性命已然無礙,不管是多重的內傷,有夏然在,憑著曉淵閣的勢力,沒什麼傷是治不好的。

“二哥,糊塗啊!”一言不發那人終於開口,“當年龍家血案雖然未能查明真凶,但狂客大哥光明磊落,定然不會參與其中,也不知那一晚二哥到底看到了什麼隱秘。竟是遺恨至今日。”

“四弟,這些話在二弟麵前就不要再說了,該說的早已說過,隻看他能不能放下那偏見了。武林大會將至,二弟手上的事情先由我們三人分別代理吧。”

“好!”兩人齊聲答應,隻因心中仍舊記掛著龍二,也不多做閑聊,分別處理各自事務去了。

“龍大叔,二叔的傷到底什麼狀況?”

“已無性命大礙,怎麼又問?”

“霸刀刀勢極為剛猛,若是被其重創,體內傷勢如何輕得了?龍大叔,你告訴我實話吧。”

“五髒受損,恐怕要折壽十年,武功也會大不如從前。”大先生說著,眼睛便是發緊,微微有些泛紅,卻又始終壓製著,維持著淡定。

“當真沒有什麼回轉的餘地了嗎?”那光頭少年有些嗚咽,原來清亮的嗓音此時已經不在屬於他了。

“夏公子說,他絞盡腦汁也隻能保得你二叔性命無礙,至於體內所受損創,除非是他師父醫聖夏芪親自來,或許才有辦法。小遊,你二叔不會有事的。安心準備武林大會吧,曉淵閣舉辦武林大會總不好出太多亂子,老閣主今年恐怕是非回來不可了。”

“龍大叔,父親幾時回來,有準信嗎?”那光頭少年問道,有著淡淡期待,他和自己的父親簡直是一模一樣,都是四處雲遊,蹤跡難尋。曉淵閣的大小事務全都是靠五位先生打理。

“不清楚,也就這幾天了,老宗主喜歡到聽雨樓去聽玥姑娘的琵琶,每年也就是這幾天了。眼下一是要安排好武林大會,一是找到醫聖夏芪。這一次的武林大會,恐怕不會太平了。”

“好,龍大叔,我這就去看看有沒有夏芪前輩的蹤跡。”那光頭少年說著退了出去。

“唉,老二啊,你當年到底看到了些什麼?狂客前輩可是我等的恩人啊!”大先生的眉頭皺了又皺,臉上的愁容越來越深,負手閉上了眼睛。

“鐺、鐺、鐺。”一陣輕柔敲門聲響起,“龍大叔在嗎?”門外,一個儒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手握一把折扇,腰間一塊極純的翡翠,風度翩翩。

“請進。”大先生平複了一下表情,轉了過來。

“龍大叔,二叔傷勢可有好些?”那男子也不多做禮數,問的還算關切。

“你來了。多虧你書信請來夏芪大弟子夏然,愚弟現下已無性命之憂。有勞掛懷。”大先生對這青年男子尤為客氣,兩人之間並不似是那青年男子表現出的長輩與晚輩,卻更像是平起平坐的兩個人。

“龍大叔,老閣主想必不日便會到來,這一次武林大會老閣主會出麵嗎?”

“不清楚,等老閣主回來就知道了。小遙,老夫欠你一個人情,老二的傷,多虧了你。”大先生說的認真,可那男子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也不搭話。

“醫聖夏芪前輩的蹤跡難尋,江湖之上,若說可有人的醫術可與之相比,想必也隻有鬼遊醫前輩一人,他的下落,我已著手找尋,龍大叔還是專心準備武林大會吧,霸刀傳人雖下落不明,但玄隕劍對武林人士的影響猶有過之,萬一有人心懷不軌在武林大會上挑起了各大派的紛爭,隻怕難有善終。”

“你說的有理,我不會亂了方寸的。”大先生認真說著,並沒有當那年輕男子隻是一個晚輩。

“那是自然,龍大叔,我還有事,先告辭了。”那年輕男子溫和一笑,退出門去。

“醫聖夏芪,那裏是那麼好找的?”大先生沉聲說了一句,眉間的愁緒又多了幾分。

洛陽城郊。茅廬之外。

“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說話的人正是失蹤多時的雷山,一旁,一個約莫五十來歲的人正照看著一片不知名的花草,也不去理睬他。

“老先生,我今日是來告辭的。”雷山又說到,如今臉上已經紅潤不少,也不似當初剛被龍二打成重傷時的慘無血色。

“你的傷還沒好利索,亂跑什麼?”那人有些生氣,手中澆花的水壺也是放下。

“老先生,實是雷某有要事纏身,恐不能久留,還請老先生諒解。”雷山話說的客氣,這老人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要事?有意思,你最著急的事就是去送死?”老人說的滿是譏諷,也不在意雷山臉色。

“就算是送死,我也要找到那玄隕劍的主人,奪回玄隕劍,您救了我,我願意相信您。這件事無論有多大風險,我都不會後退一步。”雷山說著,鐵塔一般的身軀,又行了一禮,轉身便是要離開。

“站住!”老人轉過身來,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雷山一頓,也是轉了回來。”“老先生,我。”雷山也自知自己理虧,愧對老先生好意。

“你可知老夫我是何人?”那老人說的頗為自傲,“老夫行針救人,可也不是白救的。”

“救命之恩,雷山無以為報,這柄半劍尺乃家師離前所傳,恕不能相贈。至於前輩身份,我也並不清楚。”雷山說著,臉色微微認真起來。

“老夫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回答?老夫行針還沒有治不好的病,更沒有隻治一半的病,你現在走了,豈不是砸了老夫醫聖夏芪的招牌!”老人語速不慢,神情頗有些激動,隻可惜雷山初入江湖醫聖夏芪的名頭卻未曾聽說,一時間也沒有多少震驚之色。到讓的故意說出身份的夏芪略有尷尬。

“夏先生,您既是醫聖,想必救人極多,也必不在意我一個身無分文的人的謝禮,您能把我救活,就已經是神仙在世一般的醫術了,不勞您再費心了。”雷山又行一禮,緩緩起身。

“你真要去送死,也得等我把你全然治好再說,不然你活不過四十五歲!”夏芪說得氣憤,眼神中卻是關切,隻是其為何如此看重雷山,卻是令人費解。

“老先生果然醫術如神,竟多賜了我十幾年好活,雷山知足。”雷山說的豁達,生死之事竟好似全然不顧。

“你非要走不可?”夏芪問的認真,眼神裏閃過一絲疑慮。

“雷山多謝先生救命之恩。”態度已是堅決。

“那好。”夏芪說著,幾枚金針飛出,兩人距離太近,金針去勢極快,再加上雷山根本想不到夏芪身懷武功,更是會對自己出手。便是硬生生挨了這幾針,隻覺金針打在身上,雖無痛楚,可自己卻已渾身僵硬,難動分毫。

“老先生,你!”雷山說著,對夏芪的態度從單純感激又是向敬重多轉變了幾分,當然那應激而生的怒意也是掩飾不住。

“就你這反應真的遇上刺客中的高手,一劍都接不下來。”夏芪說的滿是鄙夷,“一身蠻力,霸刀學的也不精純,你師父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再說時,夏芪便是真的有些動怒。看的雷山一陣心虛。

“您認識師父!難道是師父故人?”雷山驚問道。

“你師父與我當然有舊,不然我救你作甚?你真當我見一個救一個不成?”夏芪說著,又是有些氣憤。“封住你的穴道,就是讓你清醒一點,江湖裏想奪得玄隕劍的人多如牛毛,真要殺他,還用你動手?現在去不過是和他一起死罷了,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