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老三個字,頓時讓陳已秋瞳孔緊縮。
“雲空道友,久違了。”
客艙隻不過是層薄薄的木板,根本沒什麼隔音效果,齊長老的聲音透過木板傳進陳已秋的耳朵裏。外麵的人,確實是齊德勝齊長老無疑。
陳已秋一動沒動,調勻了呼吸,外麵兩人寒暄了片刻,就去了客艙深處。
“他去勝州做什麼……他為什麼不搭乘霄雲門的飛舟,而要搭落寶堂的呢……”
過了一會,陳已秋隻感覺飛舟微微一顫,便知曉飛舟已經從霄雲城飛離。客艙四麵無窗,陳已秋沒有辦法看到外麵的景象。
龐大的飛舟,正在慢慢升起,稍微調整了一下方向,光芒很快籠罩了整艘飛舟,唰的一下,消失在了雲層裏。此刻飛舟外層已經沒有任何修士了,奴隸跟箱子一起,在飛舟的最下層,落寶堂的修士們跟其他修士都在客艙休息。這艘飛舟有兩位築基期修士押送,兩人輪流值守操控飛行速度。
飛舟的速度比起飛行法器不知快了多少倍,不過兩者也算是各有利弊,飛行法器重在靈活,飛舟若要達到最高速,需要比較長的一段時間來準備,靈活性也極差。但此時一旦達到極速,飛舟的甲板上麵是沒法站人的,至少練氣期修士是很難做到。
陳已秋知道這飛舟之上必然不止有齊長老一個築基修士,誰也不知道自己的隔壁究竟是什麼人,如果貿然用神識去試探,就意味著挑釁。齊長老熟識這些規矩,所以陳已秋也大膽起來,畢竟築基修士若是不動用神識,種種神通大半是不起作用的。
不用神識的話,就算隻是隔著一層木板,也沒法知道陳已秋在這裏。
跟那中年修士所說的一樣,隻過了半天時間,飛舟就來到了勝州州府。原本安靜的飛舟上又變得鬧哄哄一片,吱呀聲不停響起,修士們魚貫而出,等修士們走幹淨,下麵貨艙裏的奴隸才開始動起來。陳已秋謹慎的很,等客艙裏聽不到任何聲音之後,陳已秋這才從房間走出來。
這時候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袍,還戴上了人皮麵具,若不用神識探查,倒真是難以知曉真麵目。
飛舟旁邊的空地上,貨物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另一群奴隸,穿著繡有落寶堂字樣的小褂,正從地上搬起貨物排成一列往城裏麵走。
陳已秋從飛舟上跳下來,問那中年修士:“勞煩問一下,這飛舟幾時返回霄雲城?”
“一日後此時返回。”
陳已秋點點頭,四下打量了一圈,跟著搬運貨物的奴隸往城裏走。
這勝州府城作為一州之核心,比起霄雲城規模大了許多倍,陳已秋本以為勝州府城沒有城牆,哪知道,跟著這些奴隸走了許久,穿過了無數屋舍,這才轉到大道上,在大道的盡頭,這才望見城牆,望見城門上的勝州二字。
“果然是聞名不如一見。”
城牆雖說比霄雲城高不了多少,但卻時不時閃爍著奇光異彩,比起霄雲城的法陣炫目多了,密密麻麻一片,極富有衝擊力。
陳已秋不知道,但但每日維持法陣運轉,就要耗費上千中品靈石。若是有戰事起,所有法陣全力運轉,每日那便是數萬乃至數十萬中品靈石。
隻是,在這城中的花費,也比其他地方多了很多。但但進城,就要一塊中品靈石,足足是霄雲城的三十倍有餘。
勝州府城,這高牆之內,寸土寸金。商鋪修建的鱗次櫛比,一個比一個裝飾的豪華。相比之下,霄雲城倒顯得像是鄉野小村子了。
在霄雲城,哪裏見過用靈石鑲嵌的牆壁,哪裏見過妖獸頭顱製作的裝飾品,靈草做花草,相比之下,金子反倒成了不屑之物,隻配用作墊腳石。若是有凡人在此見了,必然要瘋掉。
就算是修士,若是沒什麼本事,也是進不來的,就那一塊中品靈石的進城費,就足以讓許多散修望而卻步,若沒有別的外快,就算是霄雲門這種大門派的外門弟子,也要不吃不喝三年才能依靠俸祿攢夠一個入城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