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幽星帶著徐大海和葉蓁蓁有事出島去了,靜女在月島修行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來了,青木島上隻剩下了肖不禮、黃果兒和石頭。快晌午的時候肖不禮如往常一樣挑著水桶去半山腰的泉眼邊打水。其實他們的院子中有一口水井,但是肖不禮覺得泉水做飯好吃,泡茶也是上品,所以他每次都不辭辛勞的跑老遠去打水。石頭和黃果兒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肖不禮還是不見蹤影。平時肖不禮打水最多不過一炷香時間就回來,現在過去快半個時辰卻還是看不見人影。黃果兒和石頭有些擔心起來。又等了一陣肖不禮還是不見返回,他們兩人心中都焦急了起來。黃果兒和石頭沿著肖不禮平時打水的山道去尋他,在離泉水不遠的路上看到了水桶,肖不禮躺在一旁的草叢裏不見動靜。兩個人都嚇了一跳連忙向前查看。肖不禮的腳脖子上有個兩個窟窿眼,流出的汙血把他的褲腿都染紅了,看他麵目時也有些發黑,定是被林中的毒蟲咬了。黃果兒試了一下肖不禮的氣息,感覺還很平穩,肖不禮在島上待了這麼久也有些經驗,他肯定是第一時間擠出了一些毒血要不現在情況就嚴重了。
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肖不禮抗回房子裏。黃果兒翻出幾粒平日裏用來清熱解毒的藥丸先給肖不禮服下。肖不禮吃了藥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但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如果師傅和蓁蓁姐在就好了,她們一定有辦法的。”黃果兒急的束手無策。“對了,我想起來了。師傅說過北邊的山上有一種叫牧靡的草藥可以解毒。我去找找看。”黃果兒急忙往外走,走到門口她像是又想到什麼停了下來。“哎呀,可是我不知道這種藥長什麼樣子。”“什麼藥?師姐。”石頭看她忽喜忽憂不解的問道。“就是一種草藥,聽師傅說島上有很多毒草,鳥兒如果不注意誤食了毒草就會飛到北坡去找這種牧靡草吃,吃了就好,可是我不知道這種草長什麼樣,可怎麼辦啊。”黃果兒急的直跺腳。“我知道,師姐,我去。”“什麼?你知道?”黃果兒一臉驚訝的看著石頭。石頭並沒有說謊,他七歲之前一直和一群狼生活在山林中,什麼毒蟲毒草都見過。黃果兒所說的鳥兒吃草解毒的現象他在以前遇到過許多次,隻是沒想到現在會派上用場。黃果兒留下照顧肖不禮,她囑咐石頭小心點。石頭應了一聲,出了院子一溜煙往北麵跑去。
青木島的北邊和南邊都是參差的山地,遍布著碎石和各種雜草。這種牧靡草有二三尺高,根部被紫白色的外皮包裹著,葉片寬條形,開的花是淡紅色的,石頭根據腦中的印象仔細的搜索著。不知不覺中他沿著北坡走了好遠,但還是沒有發現這種草。就在石頭要泄氣時猛然發現前麵兩顆一丈多高的山石縫隙中漏出了一點鮮豔的顏色,他高興壞了跑過去扒開野草果然發現了一株正開著淡紅色花朵的牧靡草。再一看看他卻覺得奇怪,因為剛才引起他注意的並不是這株牧靡草的花,而是掉落在石縫中一朵顏色豔紅的花朵,這花比牧靡草開的花要大很多,顏色也深很多。石頭的目光掃過縫隙,似乎在另外一側的土地上有更多鮮豔的顏色。他縱身一跳攀到了左邊山石頂上,這才發現另外一側生長著一棵低矮的樹木,正午的陽光下樹葉間怒放著一朵朵豔紅的花,像是萬綠叢中燃燒的一簇火焰。隻是怪異的是這樹隻有一半開著紅花另一半卻隻是掛著花骨朵,並沒有開放。突然間石頭想到了什麼,這樹不就是山上隨處可見的那種會在月圓之夜開藍色花的樹嗎。上次黃果兒告訴過他,這其實是兩種樹。晚上開花的半株叫拒尼陀樹,而不開花的半株叫提羅迦樹。他記得清清楚楚黃果兒說過自從天行門的日石丟了之後,在正午開花的提羅迦樹就再也沒有盛開過。石頭到青木島快兩年了,的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樹開出過紅色的花朵,他及目遠去北坡上滿是這種樹,但除了長在這山石邊上的這棵就沒有其他的開著花。石頭感到十分詫異,難道是師姐說錯了,還是這樹根本就不是提羅迦樹?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找到了牧靡草,得趕緊回去給肖不禮治療。
正午的陽光炙烤著,石頭尋了這麼久出了一身汗,現在感覺有些口渴了。他轉過身看見右邊的山石頂上有個凹坑,坑裏積了不少的水。定是這幾日下雨聚集的雨水。石頭將草藥收在懷中打算喝幾口水馬上就回去。他跨到水窪邊,伏下身子,不料石坑的邊緣由於積水長了許多青苔,石頭腳下一滑便一頭紮進了水坑中。慌亂中他立刻用手去撐住兩旁的石壁,不想這石壁也是滑溜溜的根本沒有搭手的地方。本來石頭以為這凹坑不會有多深,但是他卻是一直往下墜,好像深不見底一般。水下的石頭努力的睜開眼四處搜尋著,試圖找到一個可以抓住的地方。就在這時他眼前一亮身體開始急速的墜落,然後撲通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堅硬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