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染墨的視線這麼掃過,白琴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這心慌之中還隱隱夾雜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憋悶。
白琴暗自詫異,在沒見到白染墨之前她對白染墨隻有輕蔑厭惡,不過一個區區私生女罷了,肯定是上不得台麵的,也不足為慮。
可剛才在樓上,以及她喊姐姐時那種意味不明的目光讓白琴生出一股鬱燥。
不待白琴弄清楚心底的感覺,白染墨下一句話再勾住了白琴的注意力,白染墨問秦怡:“母親,父親可在家裏?”
白染墨知道白靖這會兒自然是不在家的。
聞言,秦怡心下嗤笑,嘴上卻很遺憾地回道:“真是不巧,你父親今天很早便出門了。”
“不過你父親一早就叮囑了我,要好好招呼你,小墨你是第一次來,以後就把這裏當做家就行。”傾身端著茶杯,小口抿了一下,秦怡淡聲說。
這話明裏暗裏都在告訴白染墨,白家也隻把她當成客人罷了。
若是膽小的,或是自尊心強一點的,聽到這話,定會恨不得地上有了洞,好鑽進去,可誰讓秦怡這番遇到的是死過一回的白染墨呢?
白染墨回以一抹得體的笑,“身為白家子孫,還讓父親跟母親操心,是女兒的不是,既然我已經進家門了,那就是這家裏的一份子,以後會跟姐姐學習,孝順父親跟母親,不讓父親母親操心。”
白染墨端的是任他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
這會兒白任已經到了門口,他跟秦怡相視一眼,心下都暗自警惕。
每每遇到刁難,這丫頭總能四兩撥千斤的化解,這壓根不像一個十五歲孩子該有的心智。
秦怡勉強一笑,說:“那就好。”
相較於秦怡的老成,白琴就嫩的多,她想也不想開口:“父親母親隻有我一個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要孝順他們也是我的事,你不過一個私生女,父親讓你回來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你還真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了?簡直不自量力?”
嗬嗬。
白染墨低頭。
暗暗撇嘴,這白琴呀,真是被秦怡慣壞了,雖長相不差,卻是衝動無腦,戰鬥力連秦怡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看來秦怡這輩子跟上輩子一樣,都是始終奔走在作死的路上。
“小琴!”秦怡低低斥責白琴一句。
倒不是因為替白染墨打抱不平,秦怡更在意的是白琴的教養。
在家裏還好,都是自己人,而且家裏仆人口風也緊,可有時候習慣會成自然,難保白琴以後在外麵就不會露處原形,所以,解決這件事的唯一辦法就是徹底讓自己女兒成為無可挑剔的存在。
不過很顯然,白琴倒是白瞎了秦怡的苦心,她憤憤地反駁:“我又沒說錯,媽,這丫頭寒酸的要死,她根本不配做我們白家的人!”
白琴嫌棄地指著白染墨身上的運動服。
白染墨的頭越發低了。
“不準這麼說你妹妹,我平常教你的禮義呢?快向你妹妹道歉。”秦怡臉上終於維持不住高雅的表情,她重重放下杯子,嚴厲地質問。
如果今天不讓她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在外,難保小琴不會當眾給白染墨這丫頭甩臉子,白染墨隻是個可以忽略的存在,但是白家的名聲卻不容有任何的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