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龍吟(1 / 2)

周香桃為他擦去淚水,心疼而又無奈,從前眾星捧月的混世小魔王,一下子因為不能煉化魂靈而產生出許多質疑聲,詮釋世態炎涼的巨大落差,心性成熟的人都不能接受,何況他隻有七歲?

“老祖宗此行定會給你帶來天級魂靈,安心等待吧。”周香桃柔聲安慰,心底卻是發出歎息。

“嗯嗯,還是桃姑姑對我好,就跟阿娘一樣。”周童止住泣聲,卻已經把周香桃胸前淚濕一片,抬頭之前又抹下兩道涕痕,晶瑩發亮。

周香桃扶額,搖頭苦笑。

......

自老祖宗離家,周童日日傷心憔悴,沒閑情搗蛋,周家一片寧靜。

“周童!”

寧靜的午後,仿佛雷鳴之音陡然轟隆,令人震耳欲聵,傳遍整個周家大院。老祖宗不見回來,反而是另一尊老祖宗被惹得暴跳如雷。

周童飛速狂奔,臉上罕見出現笑容,小手上還捏著一隻蘸有墨水的毛筆,墨水弄得臉上和手臂到處都是,但他卻是異常興奮,一邊狂奔,一邊嘟噥有詞:“叫你們在背後嘲笑我,我就是要畫烏龜!你們都是烏龜王八蛋。”

突然。

周童感到身體一輕,腳掌再也踩不實地麵,而是在亂蹬。隻見身旁出現一個鶴發童顏,身穿布衣的老者,悲憤溢於老臉,按著他的肩膀便將整個人提起來。

“你居然......”老者氣得顫抖,“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上亂塗亂畫!”大聲咆哮,形成一陣勁風吹得周童腦子轟隆。

定下神來,周童也大聲咆哮,“那是烏龜,你們都是烏龜王八蛋。”

“好好好。給我去清洗列祖列宗的牌位,在祠堂磕頭認錯,再跪上三個月賠罪,就算你曾爺爺回來也沒得開恩!”老者氣得雙眼冒火,繼而將他的小身板提走。

祠堂。

周童一邊落淚,一邊給列祖列宗的牌位清洗烏龜,口中連連賠著不是,看管祠堂的老祖宗就在旁邊盯著。

不多時,莊婥和周香桃接連趕來,她們聽到那宛如雷霆之音轟隆,自然便知道周童又闖禍了。

以往周童雖然調皮得厲害,但從來不曾對列祖列宗有任何不敬,之所以會如此出格,責備之下,他才潸然淚下的道:“好多人都在背後嘲笑我是廢物,我不是廢物,我是八百年來最驚豔的天才!”

他大聲嘶吼,讓人心疼。

而後,看守祠堂的老祖宗,一時心疼就原諒了他,但也略施小懲,罰他把列祖列宗的牌位恢複如初。

夜幕降臨。

周童提著棒槌氣勢洶洶的出門,揚言要去把那個笑自己笑的最厲害的家夥揍一頓,用棒槌敲他腦袋,然而卻是叫周香桃給截獲,她杏目圓睜,當場厲聲叱喝:“放肆,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周童棒槌一丟,眼眶濕熱,他可從來沒打過架,此行也心虛的很,說到底,不過是想博人關注罷了。

同樣是調皮搗蛋,但意義卻大不相同,以前純屬好奇和貪玩,現在則是滿腔憤懣,偏偏空無力量。

“對待質疑者最好的行動,便是證明力量給他們看,而不是做些惡作劇來尋找存在感,你這樣隻會讓人更加厭惡你。”周香桃氣憤說道,心有不忍,態度便漸漸溫和,走近一步將他擁入懷中。

“乖孩子,姑姑知道你苦,再等等,老祖宗馬上就回來了,待你煉化天級魂靈之際,便是一躍成龍之時。”

兩天後。

深夜時分,周童於床榻上睡得四肢大開,忽然他漸漸醒來,朦朦朧朧中,看清是和藹慈祥的老祖宗,驚喜的一下坐起來。

老祖宗全無鎮守家族裏的那份閑適悠然,身上輕微負傷,看著狼狽,風塵仆仆,掌上托著一團魂靈,看樣子是剛歸來。

周童鼻子裏的酸楚不可抑止的蔓延開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抱著老祖宗風燭殘年的身軀,埋頭大哭。

多日經受的委屈,見到老祖宗這副狼狽的模樣,一下子便爆發出來。

“童兒不哭,是誰欺負了你,跟曾爺爺好好道來。”老祖宗興許是剛歸來,殺氣還沒平息,說這話的時候,有肅殺之氣散發開來。

“嗯嗯。”周童點頭,一邊抹著擦不完的淚水,一邊倒著道不完的苦水。

“我爺爺他打我屁股,還叫我麵壁懺悔,還有祠堂那個老頭......還有花園那個老太婆......還有管事他兒子,就是長得跟猴似的那人......”

“這些人真是反了。”老祖宗一臉憤慨,心底其實在竊笑。手掌托著的魂靈伸到周童麵前,“好孫子,快把這團天級魂靈煉化了,等你煉化了魂靈,挨個找他們耀武揚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