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文物被截(1 / 3)

“他沒說,不過很緊張,好象防止有人盯梢似的,”藍真真說,“他馬上來我這兒,你也再等等吧。”

我心事重重說:“以前聽阿誠說廣州那個彪哥很有手段,海關、緝私、公安都擺得平,由他經手出境的文物少說有上千件,有回還運了一具東漢幹屍,那麼大的貨都沒出事,這次怎麼…….”

“回來後我跟阿誠說過,金杖和彩陶都是極具考古價值的文物,現在貪圖幾個錢流失到海外,將來想追回來必定要付幾位甚至幾十倍的代價,何況我們都不缺錢花,何必冒著觸犯法律的危險?”她顯得很苦惱,“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有機會勸勸他,這些年賺的家當也夠一輩子用了,不要再做刀口舔血的勾當。”

我兩手一攤無奈道:“為這事他愛人不知在我麵前哭過多少回,我也勸過,罵過,兩人還為這事動過手,可是沒辦法,用他自己的話說盜墓象抽鴉片,一旦沾著邊就會上癮,怎麼也收不住手,唉,這回看來是鬧大了……..”

心煩意亂中等到夜裏,淩晨四點多鍾阿誠和老董才敲開大門,頭發蓬亂,臉上憔悴不堪,眼睛裏閃動著驚慌和恐懼,見了我也顧不上詢問,忙不迭衝到廚房找吃的。藍真真下了兩碗麵條,炒了兩樣小菜,兩人狼吞虎咽一掃而光。吃完後老董打了個飽嗝躺在沙發裏呼呼大睡,阿誠一口氣喝下半杯濃茶,細說了事情的由來。

兩人到福建山區轉悠了七八天,看到不少散落在民間的宮廷古玩,正準備下手,卻被本地做古玩生意的大哥叫過去“談話”,警告說這是他的地盤,很多“魚”早就相中了,一直養在手裏,不要不知好歹淌這潭渾水。老董識相,當場承諾立馬離開,大哥派手下將兩人送到火車站。打票時兩人一合計,不如到廣州拜訪一下彪哥,打聽那批貨的處理情況,順便了解最近的行情。

來到廣州,下了車直奔彪哥在市郊蓋的別墅,還是老董江湖經驗足,考慮到上回打不通電話的事,沒有直接上門,先躲在別墅對麵偵察情況,並讓阿誠到附近電話亭打電話聯係,接電話的是個陌生口音,說彪哥身體不太舒服,正躺在床上休息,有生意可以直接過去談,家裏有人接待。那邊通電話的工夫,別墅裏閃出來兩個身手敏捷的漢子,迅速躲到兩側巷子裏。

陷阱!

老董嚇出一身冷汗,急忙與阿誠會合後迅速離開,來到市區,拐彎抹角聯係到彪哥手底下一位小弟,那個家夥顯然也被嚇破膽,躲在排檔裏幫人家洗碗刷盤子,據他說這回很邪乎,海關象得到內線似的,對交貨的地點、時間、多少人掌握得一清二楚,等到雙方快艇開到公海準備交貨時,突然圍上來七八艘巡邏艇,雪亮的探照燈刺得人睜不開眼,人贓俱獲抓個正著。其實論走私規模,這次無論是數量還是價值都不算大,弄不清海關為何大動幹戈,連彪哥的內線事先都沒聽到風聲。由於彪哥的供貨渠道涉及十一個省,網絡遍布眾多古墓群集的古城,海關專門在他家撒網偵聽,這些天順藤摸瓜抓了二十多個盜墓者,一幫小弟或遠走高飛,或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

阿誠和老董聽了吃驚不小,連夜趁車離開,途中又趕上鐵路警察巡查、緊急停車抓捕通緝犯,把兩人嚇掉半條命,到了上海就匆匆換車來到蘇州。

聽完阿誠敘述,我說隻要彪哥不交待出你們的名字就應該沒事,現在辦案講究證據,你們之間交易全都用現金,又沒有收條之類的書麵東西,最多用住宅電話往他家打過兩次,難道不可以打錯電話?

倒也是,阿誠經我一分析咧開嘴笑道,說名字也沒用,彪哥壓根不知道我們的真名,這是行規,隻認臉不認名字。

藍真真認真地說防患於未然,你們最好離家避一陣子,等風聲過去再說,不然撞到槍口上沒事都能惹出事。

阿誠不以為然笑笑,一口喝掉杯中茶,舒舒服服躺下說他娘的太累了,我得睡一覺,反正錢已經拿到手,東西沒收就沒收唄,正好遂了真真的意思,上交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