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日記一(2 / 3)

突然興起,幾步跨到門外一看,原來是朵朵烏雲的碎片擋住了月亮本就暗淡的光芒。

沒過一會兒,薄薄的烏雲把月影全部蒙住,隻留給我的眼睛迷夢一回。

我很少寫這種無病呻吟的文字,不知今日為何如此不堪。也許是無所事事吧。此時真是慨歎,自己的過去與現在浪費了太多的生命。有時是因為懶惰,又有時是無能為力。

2003年8月10日上午打防疫針

以往給孩子打防疫針,都是坐三輪車去的。這回沒有,女兒可以坐自行車後麵的小座了。錢是省了,可更費神了。

我騎車帶著女兒,既怕小孩坐不穩,又怕自己騎不好會出問題,真是麻煩。

每回都是我第一個到醫院,這回早已有兩位母親在那裏坐著等。大家彼此閑聊著,看看對方的孩子,也才把大夫等來。

大夫急急火火地叫,原來是得了急病。沒有辦法,一直等到醫生九點鍾輸完液。醫德可佳。大夫開始工作了,打針的隊伍已經排了二三十個小孩子了。

抱著孩子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女兒開始哭鬧,她困了。耳邊聽著那些孩子哇哇地大哭,心裏更是煩躁不安。

三番兩次地哀求大夫,給我的小孩子打吧,再不打,孩子睡著了,我們就走不了了。大家都急,可那位大夫還是給了我一個優先權,也許是她厭煩了我的貧嘴。

打針的時候,我請求大夫慢一點。大夫連看也沒看我。幸好,我的孩子一聲兒也沒有吭。這點比母親強。她媽媽可是懼怕紮針的。

完事了,我們在門廳坐下,小孩在那裏玩沙發椅不肯走。

正好早晨來時遇到的那位年輕的母親也在那裏,她抱著睡熟的小孩,說是等孩子醒了才走。

我卻不能再走了。萬一孩子半路睡著了,怎麼辦?

硬強把女兒抱著坐上車。可上車沒多久,她就不幹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隻好就近去了一個朋友的家裏。孩子仍不安定,放到床上,她又玩起來。不巧的是,這家人要去北京玩。我們隻好走了。

我沒有生氣,隻是暗暗埋怨自己開始根本就不應該來。

女兒還是大哭,我隻好坐在路邊給她喂吃的。沒一會兒孩子就睡著了。

我推著孩子走了五十來米,到達路口就坐了下來。我不餓,隻是心裏不安,咽下的是絕對的淚水。口袋裏還剩7元7角,根本不夠打車錢。

其實我不是不能,是根本不想再去借錢。叫別人還以為我的家庭出現了什麼危機呢?

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以後,來了一輛三輪車,一張嘴車主就要五元。我說不行,頂多兩元。那個人毫不猶豫地開走了。

又過了十多分鍾,又來了一輛。講好價,兩塊錢可以拉,但那邊修路又令車主咋舌。

我們坐在顛簸的車上,我一手扶著橫在前麵的自行車,一手抱著孩子,還得聽著車主不停地小聲嘟囔著,路這麼不好走,就應該給五塊錢。

在離家還很遠的地方我們就下車了,孩子已經醒了。

我給車主五塊錢。那個人拿過錢,叫著沒零錢找。

我又把錢要過來,把零錢拿給他。他開始小聲罵起來,我掏出最後一枚硬幣給了那個人,他也要了。隻是罵得更難聽。

那個車主謾罵著走了。我舒了口氣。今天的難算是到頭了,不管怎麼說也到了自家門口了。

等進了家門,正好是正午十二點,爐子還是下去了,我隻得又開始忙做家務。

我不怕折磨,隻怕小孩子鬧病,那樣急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