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孔早就看到端木眼角的淚水了，卻也隻能佯裝不知的樣子，默默地開著車。她受了傷。治療的辦法真的沒有，問題根本不在自己身上。早知道她對大哥有這種迫切的感情，當初就不該極力拉攏他來印刷總公司應聘了，省得惹上這些個不必要的麻煩。
她在笑，一個勁兒地笑，“閻孔，你為什麼不來追求我呢？”
他聽了馬上搖頭，“我可不敢追求你。”
“為什麼？是我長得太醜，還是脾氣不夠順溜？”
“什麼都好，就是有些過於接近完美了，宛似那個森林女神echo，你頭上是不是被惡魔施加了什麼咒語了吧？”
“嚄……你的論斷讓人有些灰心，是宿命吧……這麼不懂事的一個人，怎麼一張嘴就如此一語中的呢？”
“哦……”他也有些後悔自己的言語欠思考了，很快就開解道，“別聽我瞎說，我就是一個沒心少肺的人，所以還是做一個你的普通朋友來得長遠一些。再說，圍在你身邊的男孩子多了，我可不跟著他們轟蒼蠅。”
“轟蒼蠅？”
“起哄的意思。”
“你也會說土話？”
“這些日子天天聽竑叔他們講，也就慢慢上調了。你學不？我教教你。”
“免了吧，我不會入鄉隨俗。”她看著他的眼睛問，“你為什麼不走？根本不必在這裏等我的。”
“如果不等的話，我大哥就一定會送你回去的，可他不想惹麻煩。”閻孔仍然目視前方，“我說的是真話，他有心儀的女孩子。”
“她是誰，因為那個女孩子他才離婚的是嗎？”
“你別瞎推論，我大哥絕對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還是接著把話題往下講了，“他不說，我也就不追著問啦，這個可關係到麵子的問題。”
“你們關係那麼好，我以為他會告訴你的。”
“關係再好，也應該有所保留的不是嗎？”
“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做我的朋友嗎？”
“我是那個沒皮沒臉的。”他訕訕地笑。
“你特別善解人意。”
“你錯了，我可不是那種細致的人兒，心挺粗糙的。什麼事什麼人非得逼我到一定份兒上才會去想想，要不然啊懶得動那個歪腦筋，有時間還看看紀錄片呢。”
“別左右而言他，告訴我，那個女孩是誰？”
“無可奉告。”他在等紅燈。“你是一個非常慎重的女孩子，不會輕易放縱感情生活。身邊一向不缺少優秀人才的你，卻隻忠於自己的心靈，想得到真正需要的愛情生活。這一點你比我強，我不行，意誌薄弱，拒絕女孩子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大哥覺得自己與你並不相配，這也是為你考慮的。他就是太一本正經了，想說一句笑話都難。講實話，我有時候跟他在一起相處，也會感到一些疲累，可那種正統正是我所缺失的不是嗎？”
“不用再說了，我雖然不了解他過去的那一段婚姻都發生過什麼，可是我喜歡他，愛屋及烏。”
“啊——”他把車開起來，顯得很無奈又很氣憤的樣子，“你們女孩子為什麼都這樣固執呢？強擰的瓜不是甜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還是這樣迂腐的人，我們女孩子就應該像木樁子一樣戳在那裏，既不能左瞧右看，更不能翹首企盼，還得癡癡等待你們騎著白馬前來找我們是嗎？”
“我反正不喜歡那種前衛的女孩子，不能夠接受的。”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她笑著罵他，“你以為自己還活在唐宋元明清的哪一個朝代嗎？”
“不一樣，這是我們男人的尊嚴。”
她充滿疑惑地看著他，“我似乎不能夠想明白你了。”
車子到了她家的樓下，沒有熄火，他低頭沉思著，“端木雅臨，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可以嗎？”
“什麼？”
“就這麼著安安靜靜地做自己想做也可以做的事情，關於心靈上的那點子事，別再繼續延伸了。我不是不讓你去爭取個人的自由，而是有些東西光靠你自己的行為是根本得不來的。這個細節無法再深說了，你要仔細思量著辦啊！”
“我不能坐著等啊！”
“之所以主動表達，是因為害怕失去。對於你噴出來的一腔熱火，別人不見得就要按照你的意誌來接受呀！”
“如果是你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就可以不聞不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