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異鄉客冷落世態 手足人夜訴衷腸(1 / 3)

啟事謹奏,擬在同泰寺超度法事,事先得知長老惠施得了朝廷的許多好處勉強應允首肯,然後石破天與麾下文武將士往寺中探看,惠施因此勸辟蒙道:“兵法上說‘知兵之將,民之司命,社稷安危之主’,將軍征伐殺戮,揚言治海內以‘儀風正朔,樹尊強立’,反而生靈塗炭,陷百姓水生火熱之中,豈不與本願悖逆?”石破天仰天哈哈大笑,顧左右而言道:“但願海內人物都如長老清靜修身,怡神養德。”和尚猶不知道辟蒙言下之意,竟然也隨聲附和道:“和尚不過是不沾塵囂的世外之人,向往的是佛祖的心願。”

事都齊備,石破天凱旋京城,戰事四載,尚未能親到秦炅公府上拜見,與連庶相會,決意前去探望。

話說石破天從戎之後,常書信與連庶,拜上秦炅公府,趙宇梅關戰夏侯時候,辟蒙陣前建立功勞,逐漸嶄露頭角,為夏侯燎所賞識,漸受撥擢重用,出類行伍之間,憑借自己努力奮鬥進取,大雪紛飛,辟蒙卻心內溫暖,在天命上將麾下可以建樹,胸懷抱負能夠淋漓展現,感覺不負素日願望。連庶將書信捧與秦公知道,俱個歡欣,秦公自從長子歿後家族中文臣有餘,武將暫且還不足,憂慮宗祖榮辱興衰,秦公因此憂慮,哪知連庶與辟蒙結交,秦公意欲借此機會加以培養,以為肱骨,翹首期待成功。太子陳胤召連庶與徐德言一起,同為舍人,陪伴讀書學習。書信軍前熟識照顧石破天,卻教陳嚭親信知道,報知伯淵,伯淵鄙陋秦公為人,了然其結黨心思,考究量才,君王人主,都要沉穩遠慮,合眾一心,注意石破天一人物,桀驁不馴,抗憤時事,與世殊異,不認為可堪大器。及至後來石破天不顧臉麵與陳耘爭奪功勞,顯然沒有禮教,不懂情理,伯淵更加厭惡,斷言石破天報複時事,將是混亂一世的禍首。

石破天遭受冷遇,情緒抑鬱,不是謙遜,反而悖逆,最終反動殺將奪帥舉措,衛尉陳康兵圍秦炅公府招秦公去景陽宮議事時候才知道,施、沈二人看秦公輔政軍機早有不滿情緒,卻無可乘機會打擊,因此放出無數爪牙親信盯梢秦公之家,得知連庶與石破天深密往來就告訴後主其事,參奏秦公,才教羽林軍出動。家中人丁多沒見過浩蕩軍威,被眼前形勢也唬的手足無措,人心慌亂,甚有丫頭小子們嚼動口舌,私下議論紛紛,準備另擇投效,約期奔走,文效將錯亂的幺子都捆綁起來鞭打,發泄心頭怒氣。後主召見,見秦公半晌不語,就問其事道:“石破天殺將奪帥,卿可有建議?”秦公戰戰兢兢,伏罪在地拜道:“臣負罪在身,不敢擅專!”回到家中,文塏神情呆若木雞,嚇得魂不附體,冷汗濕透衣襟,家人詢問究竟後都叫苦不迭,以為錯識辟蒙,犯下悖世的罪過,文效直道:“如今怎的?直瞎了眼,與這樣逆賊往來,當初引進府中,我便看出他有不軌的心思。”獨李夫人說道:“連庶年少無知,也沒人教導,不知道人心世態險惡,怎能怪他,都是一家的骨肉。”文戡解勸道:“辯白分愚魯,遇事見人心。眼下怎的沒了主意?雖奸狎猖獗,畢竟石破天擁兵在外,意諸輩不敢輕舉妄動,彼將小心翼翼處理,我等無甚要挾用途,還沒斷論,故無需憂心勞慮。”

文塏文道:“不如到處奔走,懇請周全保護的美言!”文戡道:“欲蓋彌彰,還是順其變化的好。人生在世,莫不懼死,狎客言語諂媚蠱惑,圍繞君側,彼尤以為甚,如果我意不差,賊會‘以退為進’!”連庶不見人影,藏在房中不出,眾人更加氣憤。秦公憂勞成疾,一病數月不起。王夫人不以文戡之言為意,讓文效與施文慶交好,私下裏攜重禮親到府上拜謁。施文慶之子施德垂涎姮兒已久,歎息先前未能成功,乘便得利,施文慶卻假托既成之事要挾,與文塏結成兒女親家。不出秦公意料,施文慶二人竟然保舉石破天,等到陳康回軍撤走,後主頒布敕詔,秦公府上下終於舒緩一口氣息。

石破天戰勝凱旋,加號風雲之王,文效等都心有餘悸,恐怕報複,與施文慶竊竊私語。寵辱起落,秦公心理一時之間不能接受,驚雷之前往往風平浪靜,文戡畢竟經曆事故,心情老練,有許多憂慮,朝堂之上怒斥賈傑,其淩人氣勢婦孺傳說,秦公密語連庶,道:“辟蒙矜驕執拗,欲奮一己之力澄澈宇內,殊不知交加風雨能滋長萬物,陰陽調和而生衍不息,舉世非之則苟苟,舉世是之則營營。聖賢說道君子小人區別,不過比較而言,試問若無小人卑劣,怎彰顯君子品德?人至察則無徒,水至清則無魚,人多可以享其成而不可以共其事,且水滿則溢,月滿則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