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房間裏,熊俊靜靜的躺著,不知他是否感覺到危險已經在漸漸的逼近他的親人和朋友。在沒有他的幫助下,其他人真的能順利製服黃昌繭?可無論結果如何,或許他也會一直這樣昏睡下去。
在他隔壁的房間裏,大雄被牢牢的綁在了座位上無法動彈。大概是擔心他會逃脫出去鬧事,程心若還特意留下了霏霏來照看他。現在霏霏是一臉不高興的在屋裏走來走去,口中還自言自語道:“就你這個小毛孩,害我不能去和少宮主他們破案。你說你一個小屁孩,少宮主幹嘛那麼重視,還非要留我來照顧你。姑奶奶可是很厲害的角色,居然要幹這種小事,一點都不好玩。”聽著霏霏奚落自己,大雄毫無反應一動不動的呆在座位上,麵無表情就像死一樣。霏霏一直嘮叨不停,可惜大雄始終沒有搭理她,過了一段時間霏霏終於被打敗,垂頭喪氣道:“我出去看看少宮主他們回來沒有,你自己老實的呆著吧!”
黃大仙廟外,可謂是人山人海。各式各樣擺攤的小販,各式各樣祈求平安的百姓把本就不算寬闊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此刻,蕭矢等人望著這擁擠不堪的街道,後悔沒有讓官兵來調查。
人群中羅漢有些尷尬道:“那今天就辛苦給位了,我們官府出麵怕打草驚蛇,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說完自己一個先行離開。
蕭矢歎口氣道:“看來今天要有得忙啦!不如我們三人分工合作,你們看怎麼樣?”
馨予道:“這樣不妥,你想想對方可是凶悍的采花大盜,我和少宮主兩名女子還是小心為妙。所以,我們兩人一組,你自己一組。”
沒有等蕭矢搭話,馨予已經拉著程心若徑直的走了,留下他自己一個人苦笑搖頭。
香火彌漫,人來人往,不知不覺間喧鬧的大街也冷清下來。蕭矢等三人拖著疲憊的身軀,在夕陽的餘暉下走回酒店。進到房間,蕭矢第一個倒在座位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累的虛脫一般。看到他們回來,霏霏趕忙衝了上去問道:“少宮主你們終於回來啦!我一個人都快無聊死了。”
忙碌整天的馨予捏著霏霏的臉蛋笑道:“還好你沒和我們去,不然累死你這小丫頭!”
霏霏擋開馨予的手不高興道:“哼!照顧這位木頭人才是真累呢!”
辛苦一天,程心若也感到十分疲倦隻想洗個澡,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可惜這簡單的願望也實現不了。在還沒有找到凶手前,休息這樣的事情都是奢侈的。程心若來到屋裏,先走到熊俊床邊看了一眼,在一旁坐下問蕭矢道:“簫公子,這一天下來你那邊是否有所收獲?”
蕭矢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道:“我在那裏打聽了一遍,可說毫無收獲,所有的人都說他們那裏也有同樣的黃符紙,因此這個線索根本沒有一點指向性。不知你們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看著程心若麵帶擔憂的表情,蕭矢也猜的出她們那邊也是毫無收獲,一時間大家又都消沉了下來。程心若看著昏睡的熊俊,心中百轉千回,暗念:“哥,如果你不是這樣一直睡著,是不是已經抓住了凶手!現在每天都有女子被殺害,你要是知道的話就快醒醒吧!”
待了一會兒,程心若起身道:“忙碌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我們先到下麵吃晚飯。有什麼等羅師爺來,我們在一起商議。”聽到要去吃飯,霏霏和蕭矢同時高興的坐了起來,不分先後的到樓下開始起菜。程心若看見原本都奄奄一息的人又生龍活虎起來,也是莞爾一笑。馨予看在眼裏對程心若道:“少宮主,你不用擔心,案子很快就能破了!”程心若看著馨予,苦悶的心情也被她溫暖的笑容融化道:“放心吧,我沒事。”說完,兩名女子也一起走下樓去。
吃飯時,蕭矢和霏霏算得上是狼吞虎咽。盡管蕭矢隻剩一隻手,夾菜的速度可一點不慢,邊上的霏霏看著自己愛吃的菜快要被他吃完,可自己有搶不過他,著急道:“馨予姐,你快說說你的簫大哥,我都還沒吃呢,他就把菜都吃光了。”
馨予聽了臉色一紅對霏霏嬌嗔道:“霏霏你胡說什麼,怎麼就是我的簫公子了!”
霏霏對馨予做個鬼臉道:“就是你的簫公子,不然還有誰。”
程心若見她們兩個嬉鬧著,說的蕭矢也有點臉紅,於是給霏霏夾了塊她最愛吃的肉道:“你就快吃吧,不然可真被簫公子吃光了。”
就在程心若夾起那塊肉的時候,衣袖從她手腕滑下,蕭矢一瞥處看到她手上竟也戴了個黃符奇道:“少宮主怎麼也求了一個平安符?”
程心若有些疑惑,隨後注意到拴在腕上的符紙才想起來道:“這個是我碰巧遇到袁大師,他非要給我算一卦,就拿了一個平安符。”
蕭矢“哦”的一聲有問道:“那他給你們算命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方法?”
程心若想了想不過欲言又止道:“這些江湖術士,基本上都是同樣的一個套路,生辰八字,麵相手紋也沒有特別之處。”
蕭矢聽出她有所隱瞞,不過既然程心若不想說,自己也不好追問。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馨予察覺到蕭矢異樣的神色,隻覺告訴著可能和案件有關,於是補充道:“其實是少宮主不好意思,那位袁大師在給生辰對應的屬相時,還多問了少宮主的月事的具體事宜。因為之前你說過這事應該與凶手行凶無關,加上袁大師也算準了我們的太多事情,所以我們沒有多想的就告訴了他。”
程心若麵露羞澀,在她那嬌豔的麵容上顯得更加動人,輕聲道:“不知簫公子,著是否有什麼不妥?”
蕭矢沉思著並自己低語道:“生辰與女性經期,生辰與女性經期……”突然大聲叫道:“我明白了!”
桌上的幾名女士不由被他嚇到,驚魂甫定的程心若問道:“簫公子明白了什麼?”
蕭矢笑道:“我終於知道凶手是如何獲得被害人的血脈流動位置了。”說著停頓了一下,眾人也知道他要繼續說下去,便也都不打斷讓蕭矢繼續道:“之前我一直沒有弄明白,凶手是怎麼可能在短時間之內就獲悉血脈流動位置,不過剛剛聽到馨予的話令我意識到一件事,就是血脈流動除了從醫學的角度去了解,還可以通過其它的渠道。”
這時霏霏終於忍不住問道:“什麼渠道?”
蕭矢打趣道:“你怎麼不忙著吃好的,開始對這個感興趣?”
霏霏睜大眼睛瞪著蕭矢卻說不出話,旁邊的馨予也催促道:“簫公子就先別和霏霏胡鬧了,快繼續說下去。”
於是蕭矢又說道:“其實醫學與玄學本就想通,我們的五髒,肝、心、脾、肺、腎也分別對應著五行中的木、火、水、金、土。這樣就可以根據每個人的生辰八字所表述的時辰屬相,來推斷奇經八脈的走向。因為每一個時辰和每一個屬相都能找到相對應的身體器官,二者互為表裏。如果再加上女性經期規律,那麼完全有可能準確計算出血脈的流動位置。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隻有最近的這一個命案凶手沒有用慣用的手法。因為潔姨並沒有去求過平安符,在沒有得到生辰八字的情況下,凶手就無法用最開始的手段實施殺人。而求過平安符的女性,則與之相反。”
眾人聽得似懂非懂的想要讓蕭矢再解釋清楚一點,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程心若思考一會兒問道:“聽簫公子這麼說來,袁大師他們就是黃昌繭儀容偽裝的!可是,那天我們封鎖了酒樓,沒有讓任何一個人出去,而當天晚上也發生了凶案。袁大師他們卻有不在場的證明,這有如何解釋?”
蕭矢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要是我推斷沒錯,這是唯一有可能的方法。”
此時馨予突然提議道:“要不我們去袁大師他們那間屋子裏看看,因為我們雖然是晝夜守著他們,但也並不是麵對麵的看守,也是隔了一間房子,難保他們做了手腳。”
大家都覺得馨予說的有道理,於是再晚飯後便來到先前袁大師他們的房間。由於酒店死過人,再很長一段時間裏客人都隻有蕭矢他們幾個,其餘的房間也基本上是空的,袁大師這間自然也不例外。
推開房門,眾人立刻聞到一股臭味,就好像廚房裏泔水的味道。細細一看原來是吃的東西已經發黴發臭,不過這也難怪,由於長時間沒有人來住店,小二們也都紛紛偷懶起來。大家也隻好先忍著臭味,慢慢的瀏覽這間屋子。一輪勘察後,大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隻剩下程心若還在很仔細的檢查著房屋裏每一個細節,不放過任何一個部分。
待程心若也走出了房間,霏霏忙叫店小二來打掃房間,因為實在忍受不住那股臭味。程心若臉上有著奇藝的表情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
馨予答道:“少宮主有何不妥之處?”
程心若道:“這件屋子有一段時間沒有人住,所以在場的所有東西都是當時袁大師他們住過後留下的,你們先看桌子上為什麼會有兩盞油燈。”
聽她一說,眾人也發覺不對。一般來說一間房隻要有一盞油燈就夠了,就算等因為油少而熄滅了,也隻要加油就好,用不著再多一盞油燈。此時店小二也來到房間,準備收拾屋子。程心若便問道:“小二哥,你是否記得當日這間屋子的客人有沒有找你們多要一盞燈?”
小二看到桌子上的兩盞油燈,已是奇怪,又聽她們問自己,更加摸不著頭腦道:“沒有啊,油燈我們每間屋子都隻準備了一盞,如果我們多給一盞的話,其他客人的屋子就沒有油燈了。所以我們是不可能多給客人一盞油燈的,那這間屋子的為什麼會多了一盞呢!”
聽完小二的話,大家對望了一眼發覺其中另有蹊蹺,這一對算命爺孫必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