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賊情(1 / 1)

當天夜裏,王慰庭再次失眠了。在床上一直輾轉反側。他想如果自己穿越到普通家庭,隻要擁有這種強悍身體,自己反而能如前世秦武所想的那樣在事業上小有成就,娶得嬌妻美妾,過著愜意的日子。

就在此刻他聽到屋頂青瓦遭到踩踏發出的異響,對一直因他輾轉反側沒睡躺在她自己床上的馨兒說:“別出聲,別出來,遭賊了。”(古時貼身丫鬟是跟自己主人同睡一間房的。)

他拿起牆上的硬弓與佩刀後出了西廂房。

圓月當空,他射出第一箭的時候,被隨後迎風而來的血腥味而感到一陣由衷的爽快。他再連射三箭,血腥味更濃了,他內心煩躁卻因此消失殆盡了。這是怎麼呢?第一殺人居然如此興奮?此時的自己,到底是之前那個奉公守法的秦武?還是小霸王的王慰庭?他發現還有兩賊,他並拉弓向一人腿部射去,向一人臀部射去。

這時王家威也拿著長刀出了正屋,見妻子也跟著出來了,他喝道:“婦道人家,出來做甚?快回屋裏去。”見妻子退進正房後,並看向王慰庭。

隻見王慰庭迅捷地爬上屋頂,將兩名受傷的賊子扔在庭院的草叢中。

又見兒子又一臉微笑地向賊子走去,以為兒子必然問話再殺之,並道:“不可在家中殺人。”王慰庭回過神來了,道:“上麵四個賊子已死。”王家威皺眉道:“你再上去,把他們扔出牆外,院內不死人即可。”

王家威旁邊站著的長孫王元樹,見賊子躺在草上不斷哀叫,斥道:“好個賊子,居然敢到我家行竊,看老子不打死你。”雖然長孫隻有四歲,但卻見他不斷撿起地上石子向兩賊子頭部扔去。王家威並沒有阻止,反而含笑地看著長孫。

王慰庭再次下來時,見侄子在不斷撿地上的卵石,擊打兩賊子,道:“元樹,跟二叔一起將兩賊拖出去。”見二叔用佩刀挑了兩賊子的腳筋與手筋,就一手鉗住一賊子的後脖,王元樹看向祖父,祖父說:“不怕的話,就跟著你二叔去前麵問話。”

王元樹見庭院雖然掛了不少燈籠,還是說:“二叔,我去取個燈籠給你帶路。”張家威把手中的燈籠遞給孫子,見他毫無畏懼地提著燈籠給他二叔帶路,不由地撫了撫自己的長須。

半小時後,見二子與長孫回來了,王家威道:“問出什麼了嗎?”王慰庭說:“拖他們到前院後,就發現他們咬舌自盡了。”王家威道:“去報官了嗎?”王慰庭說:“王林叔說他會處理好的。”王家威正在思索時,王慰庭摸了下侄子的後腦勺,道:“你小子怎麼一口的江湖(社會)腔?”王元樹道:“跟二叔學的。”弄得王慰庭一陣尷尬……

再次來到庭院的王母沒好氣地對王元樹道:“看你都學了些什麼?難不成你還準備跟你二叔去當他的副幫主?”見王元樹一臉認同,她並用力擰了下他的耳朵。

王家威道:“此事應該與你上次遇襲有關,你可有此番手筆的仇人?”王慰庭說:“不少。不過最有可能的是山賊,孩兒剿了不少,但未必都處理幹淨了。”王母忍不住道:“說到剿匪,我說這跟你什麼關係?家中也不缺錢,何苦跟那些亡命之徒結下仇怨?”王家威略帶不滿地說:“剿匪是為了以後的出身,長沙衛所不少大人都看好慰庭。”見丈夫如是說,王母歎了口氣,擔心地看著兒子。

王慰族雖然知道之前的王慰庭去剿匪,多少也有存著為民除害的心思。但見父親的功利與母親的擔心,隻得將這心思繼續藏在心底。如果因自己的俠義之心給自家召來禍患,麵對著血脈相連、撫養自己成人的父母,任誰都會有負罪感。當然王父所說,未必不是王慰庭之前去剿匪的最大動機。

王慰庭洗洗後,回到房內,見馨兒嚇得渾身發抖,並道:“沒事了,放心睡吧。”馨兒“哦”了一聲,見王慰庭又出去,弱弱地說:“我跟著你一起出去,在這裏我怕。”王慰庭想到庭院應該沒有危險了,並點頭同意。

坐在之前在廳堂搬來的太師椅上,王慰庭見馨兒仍有些發抖,並玩笑地道:“你這麼怕,坐在我身上?”他不曾料到話音剛落,馨兒就一陣香風撲鼻而來地撲在他懷裏。懷中馨兒身上那股如蘭幽香,讓王慰庭沉下心來。他摟住馨兒,一邊靜靜地想事,一邊留意庭院內的動靜。

庭院雖然還有些淡淡的血腥氣味,但馨兒不再害怕了,一會兒她就在王慰庭懷中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安然睡去。

夜色籠罩下的偌大庭院裏活水的小湖、亂真的假山、別致的亭子;修剪整齊的桂花樹、各種不同的花卉與燈籠的井然有序以及王慰庭與馨兒如同山水畫中的各種交融相會形成一個整體沒有絲毫突兀的景色。

天色微亮,一夜未睡的王慰庭搖醒懷中的馨兒,說:“你回屋去睡,我得出去查看一番。”馨兒俏臉微紅,擔心地說:“你小心點。”王慰庭一聽此話,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挺溫馨的,走之前他說:“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