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麗璿就向自己請示紅兒是否可以到她屋內去,王母見她確實如兒子所說的那般知禮,倒是對她的敵意減去不少。她說:“既然你二哥點頭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王慰族聽說黃正軍昨天從省城武昌回來了,準備過去問候。他對正在房內做針線活杏兒說:“杏兒,我去馬場看看。”杏兒抬起頭,放下手中針線,確實是一位美女,往上看風流往上跑;往下看,風流往下跑的人物,她說:“我正好有事跟著馨兒談,聽說她整天跟著二少爺在馬場,我都找她好幾回了。”王慰族啞然失笑,說:“我這次並非是去家裏附近的那個馬場。”
王家二子的貼身丫鬟都是母親選的,用王母的話來說,家裏有這樣的姿色,兒子們在外也會挑食,能少生些是非。王慰族得知母親此話後,開始的時候有些不以為然,但之後內心對此就認同了,他跟同窗也不是沒去過青樓,那裏的頭牌他也見過,他覺得沒甚意思。杏兒也是他十五歲跟著他的,用後世的話來說杏兒是他的初戀。而且他平日所講的,她不僅懂還能附和;她說的,也是甚得他心的言語。之前李家悔婚,一方麵來說對他來說雖然是不折不扣的恥辱,但在內心卻有一份難以言說的解脫。
他又想起二弟前幾日說混江湖與剿匪是他的人生私塾,他淡淡一笑,二弟見他不以為為然,說無論任何事都是有利有弊,隻不過每個人都是用自己的眼光來衡量利弊,但利弊與否卻在當事人。這話讓他想到悔婚之事,想到現在這種溫馨的相處以及逗弄兩子之樂,如果娶妻回來,定會有所改變。想到這,他認同了二弟這話,盡管這不代表他會淡忘悔婚之辱。
他見杏兒此刻在哄哭啼中的二兒子,說:“馨兒今日應該在府裏,說不定我走後,她就過來了。“杏兒搖了搖頭,笑著說:“這丫頭片子。”說了會話後,王慰族並帶著小廝提著禮物去了黃家。
大明立國不久,湖廣省的兩位王爺不久還率兵在常德府平亂,雖好武之風尚在,但讀書人也日益被人看重。雖然時不時一聲聽到大少爺,但更多聽到的還是解元老爺,這讓王慰族的微笑更加真實了。到了黃宅,他跟向來看重他的黃家老太太請安,聊了好一陣子後,老太太對長孫黃永正說:“陪著你大舅子去外邊馬場見你嶽父與您爹。”
還沒有到馬場,王慰族就聽見打鬥的聲音,是二弟與黃家老二在對打,他見黃家老二渾身黃泥,從地上一躍而起又跟老二廝打起來後,就停下腳步靜靜地看了起來。
他隻是覺得二弟速度非常快,而且手中的木棍如同二弟手的延伸般自如。二十多個回合下來,黃二又失去身體重心,摔到在泥地裏。隻見臉上有著刀疤的黃正軍喝道:“行了。”王慰族連忙上去行禮,黃正軍見王家威隻是點頭,他大笑道:“文曲星,哦,解元公來了。”見父親有點不悅,王慰族忙道:“侄兒隻是中了舉人,文曲星萬不敢當。如讓外人知道,侄兒如何自處?”黃正軍不耐煩地說:“好了,等你中了狀元,再這等叫。”王慰族見父親也隻是皺了下眉,他也就隻能不再說話。王家威對黃正軍說:“咱們到回屋去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