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以為一切都到此為止了,不會再有什麼變故的時候,醫院卻打來了電話。
我媽的主治醫生根本也就不跟我說什麼客套話,直接跟我說我媽突然病情就加重了,讓我趕緊去一趟醫院。
我馬不停蹄的趕回去,還沒見到我媽就被主治醫生給拉住了,他表情凝重地看著我:“小張,你媽突然病情加重,看來得必須馬上動手術了。今天找你過來就是商量明天手術的事情,還有就是手術之後的一係列費用。”
“那可能是一筆比較大的費用,我知道你一個剛畢業的孩子沒什麼錢,唉,反正你看著辦吧。”說完他就歎了一口氣離開了。
我自然是知道醫生讓我來是意味著什麼,可我一個靠著開出租,每天正那麼幾百塊錢,偶爾甚至沒有的微薄薪水,真的是有點兒無力,就連推門進去看看我那個躺在床上的老母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些日子,如果不是梁思雨,我媽可能早就不行了,可是我又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像個乞丐一樣張嘴問她要錢。
每一次需要錢的時候,梁思雨尖酸刻薄的奚落,無不刺傷著我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讓我怎麼可能還能拉下臉來。
站在病房門口很久,直到病房裏傳來了我媽的咳嗽聲,我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見我來了,她捂著嘴巴又低聲咳嗽了幾聲,這才白著一張臉看著我,朝我招了招手:“辰辰你怎麼又過來了?”
“醫生說你最近要做手術,我過來陪陪你。”我走過去握著她枯瘦如柴的手,心裏滿滿的都是悲戚,忍著心裏的酸澀又陪著她聊了一會兒,拉拉家常,自然也扯到了錢這件事上麵。
她並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並不知道我還是給一家有錢人做了上門女婿,可她畢竟是個女人,哪怕生病了,卻依然玲瓏心思,怎麼可能沒有什麼察覺,“辰辰,你老實告訴媽,你哪裏去弄這麼一筆錢?還有以前我吃那些藥的錢哪裏來的?”
我有點兒心虛的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不是說了是找朋友借的嗎,哎呀,媽你就別管這些了,隻要能治好你的病,兒子我做什麼都可以。”
告別了我媽之後,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了好一會兒,漸漸的就走到了一家夜總會。
這個點兒夜總會這種地方還沒有什麼人來,大門也是虛掩著,一旁的立牌上麵貼著招聘廣告,招聘男公關,一天就有一千塊錢,而且還有提成什麼的,更重要的是時間什麼的都是自由的,工資當天就可以拿到。
這對我毫無疑問的是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就像是我溺水時看到的救命稻草,我也來不及多想,直接走了進去。
說真的,我雖然去過酒吧,卻從來沒有來過夜總會這種富人消費的地方,畢竟我隻是一個月薪三千的出租車司機而已,這份工作還是梁思雨為了不讓我閑著花錢買來的。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會為了錢有一天出賣肉體,記得我大學同屋有一個人就去做了這一行,我曾經還嘲笑他不要臉,現在不要臉的人卻是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