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爸急著說:“你過得好就行了。我還年輕,再說了,去深圳我住不慣。”佟瑞說:“那你始終要過來和我在一起的呀。爸,你放心,我會奮鬥,給你好的生活,好好地孝順你,羨慕死那個壞女人。”佟爸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能放下。小瑞,我都放下了,我不恨她了。愛情真的會讓人奮不顧身。”佟瑞:“爸,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了嗎?”佟爸歎了口氣:“小瑞,前些天,我陪你梅嫂,回了一趟她老家。”佟瑞驚叫:“固爸找到了?還是又發生了什麼,固爸在家鄉犯事了?”佟爸又是歎了口氣:“找到了就好了。還是全沒消息,這人像從世界蒸發了似的。倒是他媽媽,也就是漢青的奶奶,走了。老人可憐啊,臨終前想見一下自己兒子,都沒能見到,唉。”“你梅嫂倒是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小瑞,我是想跟你說,你梅嫂真的是一個好人。固爸之前不知怎麼得到一筆錢,大概有十萬左右,她分文不取,全交給了漢青的姑媽,讓她給漢青奶奶看病用。這次固家在老家辦喪事,也是用她這一筆錢。到後來,剩下大概四萬多,漢青姑媽好說歹說,要給漢青讀大學用,她都不肯要。兩姑嫂在那推來推去。後來她隻拿了一萬,其餘的說給漢青姑媽的孩子讀書用。”“爸”,佟瑞說:“我當然知道她是一個好人,我沒說她不是好人啊。”佟爸說:“那,小瑞,我想跟你說個事。”佟瑞抬頭看了看酒店外的星空,心裏隱隱明白父親將要說些什麼。果然佟爸說:“固爸爸,看來是找不回來了。這次辦完喪事,漢青姑媽說得很明白了,反正是沒打結婚證的,這麼些年,也誤了你梅嫂。固家表態說得很清楚,要她再嫁了。”以哀求的口氣,佟爸說:“小瑞,你看……”佟瑞打斷他:“爸!你的感情生活,我沒權幹預。作為女兒,我當然希望你幸福。我現在已是很混亂,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我提叫另一個女人做媽媽的事?我這一輩子,不會再有媽媽這個字眼!至少現在不會有。既然你和她那麼相愛,又何必在意那一紙婚書?愛情不是靠這個維持的。”佟爸說:“你不明白,我們都上了年紀,要的不止是愛情,還是相伴。我如果愛她我就得給她一個名份。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會懂。等你過年回來再說吧。”佟瑞說:“爸,我現在很煩,說不定,哪天我就嫁了。等我嫁出去,把戶口遷出去,你愛娶誰娶誰去,反正我是不會叫她媽媽的,就算那人是梅嫂。”佟爸說:“小瑞,你不覺得你說這樣的話很傷人嗎?你是爸爸的女兒,爸爸的親人不多了,你怎麼能把戶口遷出去?”佟瑞說:“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是不是爸爸?你有靈魂伴侶相伴,安度晚年,我也高興啊,我隻是不想摻和你們而已。好了,以後再說吧,我的手機發燙了。”掛斷電話,佟瑞把臉埋在手心裏,手機的溫度貼著臉皮,很是難受,佟瑞卻懶得挪動一下。佟瑞搬進了雷仕同家。這是迫不得己的做法。總不能老是在酒店住著吧。難忘英姨看到雷仕同家那大廚房裏歐式廚具時的欣喜若狂的樣子。孫總也很高興:“佟瑞,你會搬進來,證明你已在一步步進步了。”轉而又對雷仕同說:“你的春天,來了。”雷仕同很是高興地搓著手掌,緊跟著卻說了句大煞風景的話:“那今晚,是不是就可以洞房了?”雷仕同你是有多饑渴,還是說女人在你眼裏,隻是XX的工具?佟瑞一豎手指:“雷總,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了。”雷仕同反應過來:“是的是的,沒忘。婚前絕不碰你,否則你就會搬出去。”佟瑞說:“打住,我可沒說要嫁給你。”雷仕同說:“我會向你求婚的。老孫你幫我想想,有誰能弄到鑽戒的?”孫總說:“老雷,你開玩笑的吧?老雷,我老孫服了你,佩服得五體投地的那種。”佟瑞笑笑:“你們在這互相佩服吧,我要先去洗個澡,休息一下了。”雷仕同跟在佟瑞屁股後,被佟瑞淩厲的目光逼退。孫總哈哈大笑:“你們兩個冤家呀。”晚上,在雷仕同家寬長的餐桌上,英姨做的飯菜,香飄四溢,讓雷仕同口水直流,大呼怎麼沒早發現英姨這個人物。說實在的,雷仕同家設計高雅,簡直典雅得,全然不像他的風格。果然,他說他家是一個商戶,派人免費幫他設計並裝修的。溫馨的燈光下,四人圍著吃飯。這麼久以來,佟瑞終於重拾些許“家”的感覺。佟瑞用銀勺子送了一口湯進嘴裏:“雷總,那你家沒請傭人,平時這麼大的麵積,誰搞衛生啊?”看雷仕同圓滾滾的身材,也不像一個會做家務活的人啊。雷仕同說:“商戶裏,有幾家是做家政的。爭著搶著呀……”佟瑞說:“不用猜,又是免費的?”孫總說:“所以雷總的財富,就是這樣迅速積蓄起來的。”雷仕同說:“這得益於我有個好弟弟,隻要他一天不倒,榮華富貴,夠我享的。”佟瑞又說:“那雷總這麼有錢,有沒投資一些什麼實業?”雷仕同看了看孫總:“喏,早年就在老孫那投了些。我這人,懶得用腦,後來覺得麻煩,就把錢全抽回來,全買了房子,出租。”佟瑞說:“房子出租也麻煩啊,首先要維護,還要搞好物業管理,還有簽訂合同,退租什麼的。”雷仕同說:“請人啊。這個世界,隻要有錢,什麼事辦不到?我還不是娶到了你?”佟瑞說:“打住,我隻是寄居在你家。明天我就會出去找房子。”雷仕同說:“英姨,她說要搬出去哦。”英姨抗議:“不要。要出去,你出去,我要留在這裏。”佟瑞無奈:“英姨……”孫總說:“佟瑞,可以考慮考慮了。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不要太久,老雷這人,人好,所以搶手。”雷仕同得意地笑:“是的,很多人爭著要嫁給我,但我都不會要,為什麼,因為她們目的太明確,我知道她們想幹嘛。沒辦法,常在花叢過,哪能不明白花開朝哪方?”佟瑞有些不大明白他的話,細想才知道,他是在說那些看中他的權力,而接近他的女人。佟瑞心一動,權力,多少人求之不得。心動歸心動,佟瑞還是出去看房子。就這麼住在雷仕同家裏,雖說他真的算是規矩,克製著自己不對佟瑞動手動腳,倒也是以待客之道對待佟瑞,但佟瑞還是覺得這樣住著不是一個事兒,無論他人怎麼鼓動,佟瑞明白,自己確是沒有嫁給他的打算的。除了看房子外表,還暗中調查那房子都有些什麼人住過等等的情況,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想不到花光積蓄,現在竟然還是居無定所。正在煩躁間,佟爸又打來電話,這次他說得很是強硬,第一,他要娶梅嫂,第二,佟瑞敢把戶口遷出去,試試。佟瑞積蓄的壓抑仿佛找到了一個爆發點:“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管不著!你以後死了,也不要找我!”掛斷電話,風一吹,冷靜下來,佟瑞才覺得說得太過份了。哪有咒罵自己爸爸死的?急忙給他回了個電話,沒人接。一遍遍撥打,都是沒人接。佟瑞一邊撥打著電話,一邊收拾著衣服,打算他要再不接的話,就幹脆回去看看。還是沒接。佟瑞給孫總去了一個電話,說她要回家鄉一趟,讓他多幫著照看英姨。孫總大聲抗議:“佟瑞,你不能這麼不負責任。萬一我看不住她,她不見了,你回來找我拚命怎麼辦?”佟瑞手掌撐著頭,坐在床沿,低沉著聲音對孫總說:“你不是我的哥哥嗎?你妹妹我現在一片糟糕,你就不能幫著我理順它嗎?”孫總說:“根源還是在你。嫁了吧,你這樣的,不累嗎?”佟瑞拉起旅行箱,正待出去,佟爸卻來電話了,沙啞著聲音,他說:“小瑞,爸想通了,你要是真的不同意,那我就不提這事了。隻要感情深,又何用在乎那一紙約定?”掛斷電話,佟瑞又哭了,還是父親,隻有父親,就算違反本意,也要無條件地對子女好。雷仕同聽到聲響,急忙跑了過來:“怎麼了?”佟瑞扔下旅行箱,一把抱住了他,眼淚止不住,把臉埋在他的肩頭,閉著眼睛抵著他的衣服,徒然地想要以此堵住眼淚。雷仕同張開著懷抱,他那雙不知道摸過多少女人P股的胖乎乎的鹹豬手,摟下去也不是,不摟下去也不是,隻會愣在那裏。懷裏的女人在哭,雷仕同心裏充滿了異樣的感覺,這和他以往的速食式的“愛情”全然不同,格格不入。佟瑞,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的呀?孫總急匆匆地趕到,雷仕同把他拉到一邊,悄聲地告訴他:“佟瑞剛才抱我了。”孫總驚異地:“怎麼可能?”雷仕同把剛才的事跟他描述了一遍。孫總說:“老雷,你的夏天到了。以我馳騁情場的經驗看。”雷仕同高興地:“真的?那離冬天還有多遠?”孫總白了他一眼:“夏天都到了,你說離冬天還有多遠。這樣。”孫總沉吟了一下:“讓我來給你加把火,一下繞過秋天直接燒到冬天怎麼樣?”雷仕同笑得很是二傻:“事成之後,必有重酬。”孫總說:“離年底不遠了,這事拖不得。賈道不是說你今年必須娶到屬羊女嗎?你看你都浪費了多少時間。”雷仕同:“怪我咯?她都不是普通的女人,不好對付啊。”孫總說:“她有多難對付,你到時就付我多少報酬好不好?”雷仕同說:“錢我可沒有。”孫總翻了翻白眼:“我老孫什麼時候從你老雷這拿過錢了?”雷仕同說:“一年,我頂多保你一年平安。你要知道,世事會變遷,我也不是永遠的萬能啊。”孫總高興地一拍雷仕同的肩膀:“有雷總這一句話,我老孫赴湯蹈火,也值了。”雷仕同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有多卑鄙都好,我隻要結果,你明白的。”孫總逗他:“給你的未來夫人來個先毀後娶也行?”雷仕同明白他說的是他找人Z汙佟瑞,然後再讓雷仕同娶她。這手段也算是卑鄙的一種。雷仕同急忙說:“那可不行,我要幹淨的。”孫總說:“老雷,我可告訴你,要處的,可難了。”雷仕同搓著手:“沒事,隻要她過門後,能旺我,把最近的黴運全掃去,那就行了。我跟你說,阿義那邊,出了點問題。能不能化解,就看這次了。”孫總說:“OK,等你新婚之夜,我再告訴你一個喜訊,一個你無法置信的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