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李昌鈺頭頂著羽冠,肩膀上披著的虎袍在空中抖動,散著陣陣威嚴;他一手抱著皇帝姬武昌,一手控製著金劍指著柳葉晴,見到老總管王軍力點頭示意,便對著柳葉晴悄然無聲的說道:“昔日筆架山,今日皇太子。”
護國公李昌鈺和老總管王軍力都知道太子姬瀧有心事,而這件事注定和筆架山有關;短短一句話,有著太多的含義,他們從柳葉晴慘白的臉色和驚恐的神情之中,可以看出許多的事情,隻是不知她為什麼如此懼怕筆架山?那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勢力?這是他們所難以理解的。
“這個令牌是誰給你的!狄謹在哪裏?太子又是誰!“柳葉晴那嬌媚的神情一緊,一張朱唇尖聲喝道。
李昌鈺一聽,想到此前太子的交代,不由一怔看了眼下方的太子姬瀧,隻見姬瀧甩了甩藍色的羽袍,拂手一卷,便踏著空向他們飛來。
“收!”輕輕的點露指尖一凝,令牌應聲被太子姬瀧收進了羽袍內;他那俊美非凡的臉龐上,略微調笑的微微上翹嘴唇:“太子是我,狄謹是我,姬瀧也是我。”
柳葉晴略顯疑惑的看著太子姬瀧,見他一翩翩美少年,年歲並不大;而筆架山掌門的獨子狄謹她曾經見過,他瀟灑不凡、神風俊朗、氣質閑散,修為高深,乃是一中年;更何況,根據筆架山的現任掌門江君的傳言他的師兄狄謹,早已於十幾年前渡劫失敗、魂飛魄散,死於非命,兩者顯而易見不會結合在一起。
隻是這個令牌又是怎麼回事?按照道理這枚代表著筆架山傳承的令牌應該在江君的手裏麵,讓柳葉晴更為奇怪的是這個叫姬瀧的少年的眼神,他的眼神仿佛對自己很熟悉,深邃而又寧靜,和那個男人的眼睛一樣的透徹。
“不可能,你們兩個根本不可能是一個人!除非…奪舍?”柳葉晴暗中用神識貫穿太子姬瀧的全身,見他並不在意,細細的感受著他的神魂,隻是柳葉晴既沒有感受到那種奪舍後的氣息,也沒有覺察到姬瀧的異常。
“哼,不要再弄虛作假,狄謹早已死去,又怎麼會是你!”她十分肯定這個周國的皇子姬瀧,既沒有被人奪舍的特征,也沒有被人控製的痕跡,神魂肉身穩固,這個太子姬瀧,他就是姬瀧無疑。
“小葉子姑娘,難道你的師傅葉曉倩沒有告訴你,有一種禁忌的功法,它叫作轉生咒!”狄謹那平靜深邃的眼神靜靜的看著柳葉晴,空中隨意擺著手,毫不在意的看了看護國公三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太子姬瀧是我沒錯,但我也是狄謹。”
刹那間,棺體包圍著的四人神色震驚的看著狄謹,護國公李昌鈺按住姬武昌迫切的神情,看了眼內閣總管王軍力:“太子他沒有被奪舍?而是仙人轉生?”
年邁的老人,眨著猩紅的鑷子,對著姬武昌吐了口濁氣,又看著護國公李昌鈺道:“在他五歲時他任然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太子姬瀧,隻是八歲之時修習修真功法,已然覺醒了上一世的記憶。”
柳葉晴倒是有些疑神疑鬼的看著狄謹,問道:“九十四年之前,在陰玄閣的後花園內,你在幹什麼?”
狄謹看了看眾人,頓了頓神,似乎是在回憶,又對著柳葉晴,虛空一劃,禁錮了這一片空間,隻留有他和柳葉晴聽到:“那一天,我氣憤你總是挑撥我和你師傅在鬥法,為了解氣,我偷偷的在你們後花園挖了一個深坑,把你給活埋了,對不對啊?小葉子!”似乎想到了愉快的事情,狄謹的俊美的臉上露出陣陣邪魅的微笑。
“你…你,你個膽小鬼,懦夫!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快死。”柳葉晴絲毫是遇到了老熟人一樣,好奇的看著狄謹,又看著眾人,有些難以適從這複雜的關係,神色一頓,又有些緊張的一問:“這個、我殺了凡人了。”
“恩、我知道。”狄謹那平靜的麵龐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你打算怎麼辦?”柳葉晴有些為難的樣子。
“殺了你!”…“殺了我?”兩人的對話間,消除了種種疑慮,仿佛在談一場輕而易舉的小事一樣,柳葉晴那秀麗的娥眉一跳,倒是被狄謹的回答給嚇壞了。麵對一個曾經練虛期的修真者,她怎麼抵抗,況且她還不想死,轉動了一下思緒之後,她有些那睫羽微微的下垂,露出那白皙的下顎吐了口幽藍:“我師父要是知道是你殺了我,會一定會想辦法殺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