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明白?”
石桌邊的人倒茶的動作微頓,微微眯起了一雙漂亮的黑眸。
溫冷的聲音落下。
花蘿歌看了一眼臉受傷的貌美妖孽,十分勇敢正直地點下了頭,義正言辭地憤憤指責了他唯我獨尊的做法,完全不顧慮她的人身自由等雲雲……
蓮貓閣聽都懶得聽,隨口就道:“你有什麼資格明白?沒長眼睛嗎,那裏有落葉,還不快掃幹淨點——”
這天界什麼都好。
唯獨嘴巴賤得和蕉千舞媲美的人太多簡直差勁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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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閣殿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在殿外裏裏外外忙活的花蘿歌把水桶重重地放下,掐指算起,從下午到現在,她已經對蓮貓閣贖罪了好幾個小時。
這個點,她應該可以走了罷?
於是當她放下手頭的東西,興衝衝地進了大殿。
蓮貓閣那會正在用膳,見她一臉喜氣,夾起一塊紅燒肉到碗裏,慢吞吞道:“還沒完。”
花蘿歌張嘴就反駁。
蓮貓閣不耐煩地冷哼了一聲,半撐著頭戳了戳碗裏的吃食,因為動作華美的領口鬆散,露出了風情萬種的男色,他渾然不在意道。
“因為最終解釋權歸我。”
花蘿歌愣了:“不帶蓮貓閣你這樣喪心病狂的。”
“我不介意你懷著感激之情。”
“……”
小姑子的夫婿需要抱大腿。
狠下心咬了咬牙,花蘿歌轉身走出貓閣殿,拖一個侍女捎話到婚介所,讓那幾個低價請來的夥計延後幾天再開張。
於此,花蘿歌和蓮貓閣的恩怨增加了一筆。
晚間,貓閣殿侍女傳話回來之後。
花蘿歌捧著碗酸梅湯在喝,見他不在大殿,隨意一瞄就看到一張漂亮的榻,蓮貓閣那會正在鋪被褥,動作流暢自然。
顯然就不是第一次做。
她下意識地看了殿裏幾個守夜的侍女,原以為她們會上前接過工作,沒想到一個個都盡職地站在角落裏守夜。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就在花蘿歌想著什麼的時候,就聽到蓮貓閣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
她抬起頭的時候,蓮貓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鋪好了被褥,靠在大殿裏的金漆石柱上玩味地望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她打馬虎眼道:“你的榻很漂亮嘛……”
說完這句話她就打算要走了的,身上投射了未名的視線百般不舒服。
“哦。”
嗓音略微帶了幾分調笑的意味,他噙著笑道,“那你今天跟我一起睡吧。”
她腳下剛邁動的步子一踉蹌,摔了個狗吃屎。
——人渣,你把我未來的小姑子置於何處去了。
“不了,我還小……”
和蓮貓閣活了那麼漫長歲月的人相比,她的確還很小。
眼見殿裏侍女們強忍著笑意,蓮貓閣也不再逗她,眯了眯一雙漂亮的黑眸:“那人……極少會親自點醒誰的佛性,你是個例外。”
花蘿歌這麼機智的人,光動動腦子就知道他說得人是凰惹了。
她立刻打起精神,咧嘴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是他唯一的例外?”
斜睨了她一眼,他道:“還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