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六界最強大的是天界,那麼在天界的敵對麵就是新魔界。
傳聞,初初的魔界並不強盛,然而在幾千年前,一位天界的遠古女尊上卻走火入魔,在後麵帶領著一幹得力部下侵入了老魔界。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原先的老魔皇就死於那位女尊上的手下,從此,這世間多了一位魔界女帝玥妻嚶。
陰冷的大殿裏四處彌漫著一片死氣。
“尚未得知,上神大駕我魔界有何貴幹?”
懶洋洋的女聲響起。
令狐濤抬起頭,正好撞進那雙妖嬈的美眸裏。
手邊擺設著上了果盤的小案幾,女子靠在柔軟舒適的美人榻上,身著一襲美豔的紅嫁衣,看向他的視線居高臨下。
六界皆知,魔界女帝玥妻嚶性格古怪,常年著一襲刺眼的美豔嫁衣見人。
甚至有人說。
那位女尊上這樣的原因,緣於很久以前曾在成婚之際受過情傷,從而有了這個怪癖現象。
然而,謠言終究隻是謠言。
“我前些日子聽聞尊姐的身子骨有些虛,頗為掛心。”殷紅的唇角微抿,令狐濤與眼前的人對視,略微有些失神。
時至今日。
他始終記得,許多年以前的尊姐。
那時的她僅僅是作為受人尊仰的女尊上,一心以為能一直逍遙自在,而不是如今這個麵目全非的魔界統治者。
時光帶給尊姐的。
約莫隻剩下那道越來越沉重的傷口與滄桑了罷。
要是。
要是那個人還活著,他想,他一定不會想見到如今的尊姐罷。
抬頭對上她啼笑皆非的眼神,令狐濤道。
“前些日子天界又有位上神逝了世,尊姐心裏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幾千年,您何必再把當年牽連進來的人都折騰得非死即傷。”
聞言。
玥妻嚶冷冷嗤笑了一聲,半撐起身子端起案幾上的茶,聲音懶洋洋的。
“如今你們天界的人真是越來越可笑了,我明明記得,前些日子天界不是還對外宣稱那位上神是自殺的嗎?”
話語輕蔑。
令狐濤垂眸:“是誰殺的天界與你我比誰都清楚,尊姐,他已經死了,死了幾千年了。”
他已經死了……
死了幾千年了……
細細咀嚼了這段話,她眯了眯美眸,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眼前這人仿佛與他無關的無辜態度,讓她覺得很可笑,事實上玥妻嚶也真的笑出了聲來。
笑夠了。
她才擦掉美眸裏笑出來的淚,揚聲道:“為什麼要放下?你以為我會讓你們心安理得的過日子,毀了人的狗雜種憑什麼能過的心安理得——”
最後一句話,玥妻嚶猛地站了起來,冷笑出聲。
一夕之間,大殿裏的魔兵嚇得紛紛倒抽口涼氣,大氣都不敢出。
“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讓所有的人都忘不了他,永遠讓別人不能忘了他——”
她的嗓子微壓,依稀間似乎有淺淺的哽咽聲。
若有若無。
話音落下,玥妻嚶冷著臉起身離開大殿。
令狐濤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摩著茶杯,垂著眸,他一張貌美的俊顏上神情不明。
“看來尊上今日心情不太好,我等就不留上神您了。”
略帶調笑的男聲響起。
令狐濤抬起眸子就看到了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