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華棠的血濺在我的臉上啊……【絕壁良心的碼完更】(1 / 2)

而那個人終究有了一絲清醒,那張邪美的俊顏卻失了血色:“你,為什麼要來這裏?!”

快走,他在騙你。

那個道士一直在騙你。

這是當初兩年前他離開森林後落入陷阱時想要對她說的話。

不要愛上那道士,他和他的道教都要害你,害你……害我的荔氿氿,害我,心愛的荔氿氿。

他突然重重吐出一大口鮮血,她猛地衝過去抱住他,美眸裏有搖搖欲墜的淚光,卻複雜難辨,她哽咽著:“西華棠,西華棠,西華棠……”

她想問。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她當初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了?

為什麼驕傲如西華棠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手緩緩摸到她的臉。

揚高的聲音終於變了調:“怎麼會這樣,你的元神為什麼會這麼淡了?!荔氿氿,你沒有再用我留在冰洞裏的心髒嗎!你瘋了嗎……”

她難道忘了她不穩的元神僅靠吸收陽氣根本不能維持嗎。

他幾千年來一直往洞裏抓了一庫的新鮮心髒冰凍在密室,全用於維持她的元神。

每當她元神有些晃他就會在她睡著的之後施法讓那些心髒入她的體內,維持她不穩的元神。

他不說,但也知道她心裏清楚得很。

而她,在他失蹤後為什麼不自己食用那裏的人心,到現在,竟隻剩下如今虛弱得不行的元神以及妖力。

她是,真的愛慘了那道士罷……

竟為了他不再幹他不喜的事。

唇角的笑容分不清是苦澀還是什麼,西華棠硬生生地提起一口氣,那張殷紅的薄唇像是扯開了一抹笑,然後緩緩貼到她唇上。

他將他畢生的妖力都渡給了她。

她聽到他說:“我快死了,荔氿氿,至少我撐到了再見到你,你一定要活著,荔氿氿……”

“活下來——”

身子的溫度緩緩消失,他伸出手像要再摸一摸她的臉,卻重重咳出了大量的鮮血。

漫天遍地的血,濕熱而妖豔。

有的噴濺到了那張震住的臉上,有的融進道教的木質地板,荔氿氿的美眸狠狠一怔,卻見眼前的人化作了一股灰塵消散在人世間。

她看到了他的口型。

他想說,別哭,你是有出息的妖……

淚水滾落下來,她的身體抖得很厲害,幾乎是急促地捂住嘴巴蹲下身,那悶在喉嚨見的嚎啕大哭依稀可以聽見。

而這個時候。

道教的人已經闖了進來,帶頭的就是那個清俊修美的男子。

在佛塔寺裏他們糊裏糊塗地在一起,因她那句不知所謂的:“荻花,我們雙修罷!”

他曾經新婚後與她勾笑在人界花街裏玩了一整天。

他曾經離開原本屬於他的人世間,與她一.夜之間隱居在了海棠林裏。

他們有個很漂亮的大竹屋,她在院子裏種滿了美豔火熱的鳳凰花,他說那是他父母親的定情信物,她也要那成為他們的定情信物。

他每日總會有一刻坐在坐在院子裏啜著清香酒水,然後含笑看她把酒水倒在桌上畫出個豬頭臉。

因為屋裏太暗。

他每日清晨總會在院子裏幫她畫眉,恩愛纏.綿,然後對她說:“嗯,小妹妹長得不錯。”

他每日總會攬著他一起畫最美的畫像,有她,有他,有他們的女兒荻妻磐。

對了,他們還有一個女兒,名喚荻妻磐。

他是那樣美好的男子,向來鄙夷女子以美色惑人,更何況是男子。

他自己卻給她織出了一個甜蜜幻境,她忘記了所有人,她忘記了她最疼愛的西華棠,她忘記了他怎麼會愛上她。

那人走進來,眉目清冷得宛如一個陌生人,他對她道。

“你如今妖氣已經虛耗得近乎為無,但終究是妖,若是你知悔改,道教會幫你破了情念,讓你入六道輪回轉世為人。”

悔改?

她需要悔改什麼?!

荔氿氿看著他,突然癡癡地笑了起來,最後變成了猖狂大笑,激起了門前那幫老一輩道士的憤怒。

而那些少年道士卻憐憫地看著她,是同情罷。

大概聽說了一個愚蠢之極的妖是怎麼自作多情的。

這樣的羞辱荔氿氿不恨,卻恨眼前之人當初偏讓她愛上他。

她看著他。

她想說:“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騙了我?你說清楚我們回家,荻花我不喜歡這裏,西華棠素來養尊處優,也定是不喜歡這裏的,我們帶著他和荻妻磐回家好不好?”

然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荻花見狀,眉頭一皺:“轉世為人是為你好。”

這一次,她真的笑出了眼淚,卻低下了頭,像在自言自語:“我早該知道,一個道士怎麼可能會愛上妖……”

有那麼一瞬間,領頭那人攥緊的拳頭有些顫,卻仍是硬聲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