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拉著花嫁聽了會牆角,裏頭隱約傳來兩道聲音。
“姑娘,我祖先確實曾經是幾百年前那百裏家族的老管家,他流下來的筆記裏,我記得有寫到那百裏家族的事,是有記載到那個叫百裏千裟的人……”
“可是姑娘,我們這些小人家的,保留了那祖先的遺物那麼久,嘿嘿……”
“不二價,一千兩。”
……
花蘿歌偷聽牆角到這裏就怒了。
一個破筆記還敢這麼要價,臥槽是獅子大開口啊混蛋!
但她的腹誹並沒有持續多久,就看到盛裳拿著一本陳舊筆記出來了,神態平靜。
花蘿歌拉著不樂意地花嫁又跟了上去。
這一次她跟了好幾日。
她還以為盛裳看完了那筆記後會立刻去找,結果沒有。
盛裳看完後沉默了好半響,就把那本一千兩的筆記給扔了。
結果被焚燒到一半花蘿歌衝上去撲滅了火。
那上麵的確有記載了那幾百年前那老管家一腔哭嚎,長長一本都是他對百裏千裟的怒意,說他怎麼怎麼的,非要等誰誰誰,才弄到斷子絕孫。
最後,便是百裏千裟的墓碑立在那裏了。
花蘿歌看完之後唏噓了一番,緊緊跟上盛裳。
她一直不去那墓碑的地方,花蘿歌思想著她是在逃避,大抵該回天界了。
這日下午,盛裳卻去了。
滿目繁美的梨花林裏,某一處靜靜孤立著一個墓碑,那墓碑滿是灰塵,那便是璉華神尊為人那世的墳墓了。
花蘿歌下意識地去看盛裳,她以為她會崩潰大哭,也或者是其他的情緒。
但是沒有。
無論她怎麼試圖從那雙幽綠的美眸裏看出半點波瀾,她都那般平靜,似是……沒有感情。
然而,誰又知道呢?
就在她心情複雜的時候,花蘿歌看到,盛裳向前走了一步。
她半蹲下來,額頭輕輕抵在那冰冷的墓碑上,一雙幽綠的美眸似有浮華掠過。
花蘿歌眯起美眸,就看到她抬起手,輕輕拂去了墓碑上的灰塵。
微風吹佛過,隱約間,她聽到那道沙啞的嗓子,哭笑不得道:“百裏千裟,我早該知道,你在這裏的。”
那便是,盛裳見到那墓碑的第一句話。
後來一整個下午,花蘿歌都沒有再聽到盛裳開口。
身旁花嫁拽了拽她的袖子,花蘿歌垂眸看她,手指抵在唇上噓了一聲:“晚上再給你找東西吃。”
花嫁猶豫了一下,看了看不遠處的墓碑和盛裳,又愣愣地看了看她,拽著她衣角的手放了回去:“晚上吃肉……”
聽到那道糯糯的執拗女聲,花蘿歌笑了下。
當晚,花蘿歌抓了魚和野果,放了一部分在盛裳那裏,花嫁吃得滿嘴都是,她卻跪在那墓碑前一動不動。
到第二天,盛裳才像是徒然崩潰了。
到花蘿歌抓到一隻山雞回來的時候,花嫁正瑟縮在角落裏,嘴裏咬著拇指,濕漉漉的美眸裏滿是焦躁不安。
看到她,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阿歌,抱我……”花嫁哭得鼻涕眼淚一起,直朝她伸手。
花蘿歌一愣,當即丟下手裏的山雞,衝過去抱哭得不止的花嫁。
她拍著花嫁的後背,微微眯起美眸看向那邊,就看到臉色冷白的盛裳跪在那墓碑前,竟是淚流滿麵:“你竟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