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歌第二十六聲(1 / 2)

黑夜裏的婚介所大殿很安靜。

寢殿裏。

花蘿歌輾轉反側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在榻上看到花嫁。

她一驚,花嫁近來有點反常,有的時候會變得很焦躁。

現在大晚上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想到這層,花蘿歌剛要撐起身子,喉嚨裏突然一陣腥甜,她猛地趴在榻外嘔出了一股血。

胸腔內仿佛有業火在焚燒,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花蘿歌微微垂下美眸,手在被褥邊攥緊,泛出了青白技。

不對勁……

這段日子這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重了。

望著地上點點腥甜,她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寢殿裏的案幾上,那裏有一個精致的雕花大錦盒。

等到花蘿歌回過神來的時候——

她已經站在案幾前,打開了那個裝了幾百顆佛珠的錦盒。

裏頭的佛珠一被打開就閃耀出火紅的光,似乎都能透過錦盒觸碰到那些燙手的灼熱感。

自多年前開始。

來婚介所大殿的一個個人,也或者是下界遊蕩的時候。

她總能遇到少數的一部分人,一部分執念散盡就化為這些佛珠的人。

花蘿歌記起,她接觸的第一顆佛珠就是佛桑。

除了這幾年裏遇到的幾百顆佛珠外。

在她記憶裏最深刻的幾個就是花虞莞,荔氿氿,砂嫿,西奈,盛裳,還有不久前的妻爺……

那些佛珠越來越多,她遇到的那部分人也越來越多。

然而,現如今每一會碰觸到那些佛珠時,她也不似以前那般自在了,每遇到一個佛珠她就越來越焦躁,卻不知道在焦躁什麼。

“這些到底是什麼……”

低低地呢喃了一聲,她合上散發著紅光的大錦盒,一轉身就看到了花嫁。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蜷縮在角落裏看她,那雙濕漉漉的美眸裏有著困惑。

然後她歪了歪腦袋:“阿歌,為什麼那些東西會在這裏。”

花蘿歌一愣:“什麼東西?”

似乎是不樂意地撅起了小嘴,花嫁仰起臉看她。

花蘿歌見她在這裏心就放下了不少,拉著她就往榻上過去:“睡覺了還跑什麼……”

花嫁被她拉著,並沒有吭聲,隻是回頭,有些敵意地看著身後案幾上的大錦盒。

排斥感油然而生。

“壞東西。”

花蘿歌在前麵隱約聽到了她嘟嚷了一聲什麼,她回頭卻隻看到花嫁低著腦袋瓜,看不到表情。

西極。

今夜的魂愛殿有些不太平,四周的氣流都仿佛靜止了一般。

凰惹望著浮在半空中的殘缺品,一雙漂亮的眸子漆黑如珠:“才九千顆佛珠,果然還是個殘缺品。”

本兮迦抬頭,看著半空中那由九千顆佛珠幻化出的一個妖豔佛瓶。

默了半響,他垂眸道:“該是快了罷,我會盡快找到其他流落在外的佛珠。”

凰惹不語,許久之後才道:“你沒有察覺到一股氣息嗎?”

聽到他的話,本兮迦微微蹙眉。

凰惹轉過頭看他,修長漂亮的手掌心裏浮起淡淡的佛光。

他對本兮迦道:“這是我身上的佛氣。”

本兮迦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靜下心後,久久臉上的表情凝重起來,語聲震驚:“怎麼會,竟有了佛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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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族。

自海皇顏月上位之後,奸皇顏機媚的餘黨已清除幹淨,然而卻遲遲沒有提起繁衍子嗣的大事。

更別說是新海皇殿裏有半個妃子的身影。

這夜,重建好的海皇殿裏,一幹海族大臣醞釀著語氣委婉地提起了納妃的事。

那幾個海族大臣便是當時背叛顏機媚的老頑固。

在他們提起這件事後,其他海族大臣都識趣地退下了,並不摻和這件事。

比起那群費盡心思想要讓自己家中孩子生下海皇子嗣的老臣。

他們半點都不想自己心愛的孩子被送到海皇顏月身邊。

這海皇顏月,說白了就是條狼,可比上任海皇顏機媚心狠多了。

顏機媚隻是手段暴戾,在對顏月用情卻深。

這顏月卻是少有的冷心冷情,竟下的了手弑殺顏機媚,半點都不念顏機媚對他的感情。

在海皇殿裏隻剩下那幾個老頑固之後,顏月才睜開了雙眼。

他並沒有打斷他們的滔滔不絕,隻是悠閑地敲著身旁的案幾,秀美的俊顏上沒有表情。

“陛下,現如今海皇儀式已經過了,這納妃的事……您,拖得委實太久了。”

在說了半天的口舌一幹海族大臣見他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忍不住再次委婉地直達主題。

這一回,顏月總算的有點表情了。

他微微挑起妖孽的眸子,妖紅的薄唇似是勾勒起了一抹嘲諷的弧度:“有一件事當日顏機媚說對了,我怎麼可能會納妃呢,更別提是給你們穩固勢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