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蘿歌愣神間，佛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掙開了她的手，美顏上揚起了大大的笑容：“喏，剛才忘記告訴你了，佛尊近來要下界休養一陣。”
花蘿歌此時還在想她剛才的異樣。
直到一雙修長微涼的手在她頭上摸了摸，淡淡的寵愛意味流露出。
她才猛地回過神來，看向麵前眯著一雙漂亮眸子的俊美男子。
他背對著身後的大殿，拉著她的手，話語染笑。
她聽到他說。
“近來見你一直精神不好，我思想著整日呆在這西極也有些乏了，所以打算帶你下界去玩一趟。”
他的意思是……也帶她嗎？
花蘿歌愣了一秒之後，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他的臉，卻見他沒有半分開玩笑的神色。
像是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微微低垂下那雙漂亮的眸子。
不知道是不是花蘿歌的錯覺，在他低頭看她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微暗閃爍。
然而，那隻是一瞬間。
在那之後她突然很高興，巨大的喜悅充盈了腦海。
花蘿歌覺得自己的反應不對勁隻有很短暫的一瞬，就再也沒有那種古怪的感覺了，更像是她從一開始就是要對凰惹百般百順的一樣。
午後的陽光很好。
柔美地徐徐灑落在少女的肩上，少女的美眸笑起了微彎的弧度，很漂亮。
凰惹僅有片刻的失神。
他回頭，對本兮迦道：“收拾好行囊，找個好一點的地方……”
頓了頓，他的語氣似柔軟了下來。
“一般她這樣孩子心性的人會愛玩的地方。”
本兮迦下意識地想要抬頭去看他的表情，卻隻看到那人的目光追逐上了少女，不遠處佛嬈正在對她說什麼，少女微微笑咧開嘴，美豔的小臉上有抹嬌憨的討喜。
本兮迦這時候才突然發現。
原來，這妖精界未來的統領者，也不過還是個孩子，連自己都還沒有完全長大的孩子，卻要撐起一個妖精界。
然而，少女最珍貴的情竇初開一念間。
她卻許錯了人。
本兮迦抬眼看著麵前男子透出淡漠的背影，垂了眼。
——佛尊，怎麼可能會是她的良人。
“師兄。”
前方突然傳來了佛嬈的聲音，似在惱火他走得慢。
她離開身旁的少女，紅唇染著似怒又似笑地走過來，邊走邊抱怨他太慢了。
本兮迦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微斂。
她已經走到了她身邊，跟他並肩走著，本兮迦發現，那雙沒有帶笑意的美眸是望著前方的兩人的。
那裏，陽光落下，歲月靜好。
少女笑彎的美眸亮亮地瞅著身旁的男子，時不時偷偷看他的神色，神態慌張，卻能從咧嘴的嘴裏看出，她的滿心滿眼裏都是歡喜的。
“你說我是不是小人啊？”
耳畔突然傳來佛嬈低低地聲音，本兮迦收回視線，淡淡看她一眼：“大局為重。”
“我知道……”佛嬈似是有些頹然。
那頭的少女突然回頭向她搖手，讓她快點。
本兮迦看到，身旁的人似是覺得眼睛刺痛，閉了閉美眸，再睜開時也換上了一副笑臉。
她跑上前，最後留下的話很清晰，依稀微風拂過間，有一聲細微的哽咽。
“可我也知道，是我對不住她了……不單是我，還有你與佛尊。
師兄，我小的時候一直覺得西極是最幹淨的地方，到後來才發現其實什麼事都不能看表麵啊。
就連我眼中慈愛的佛，我以為的最慈悲的地方，西極哪裏是。
明明我自己就不是一個好人，但是這一次我總覺得是我錯了。
我聽佛尊的話就是錯的，可是師兄，他為什麼偏偏是佛，如果他不是，也許……也許就沒有那麼多讓人難堪的事了。”
本兮迦沒有說話，隻是暗歎了一聲。
數十萬年的歲月。
佛嬈，早就不是當初剛上西極的小妖了不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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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有一個異域風情的小城鎮，名喚佛城。
那裏的人都信仰神佛鬼怪，幾乎走進去就能看到孩童手裏拿著的風箏都是古怪圖案的。
現在正是用午膳的時辰。
偌大的佛城裏倒是少了喧嘩聲，街道上隻有幾個頑皮的孩童跑來跑去。
觸目都是一片繁華幽靜的景色。
花蘿歌彼時手裏抓了一隻麻雀，蹦蹦跳跳地在大街上橫行，時不時跑到一個小攤上好奇地看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一會又蹲下看一會被衝上岸的死魚。
顯然心情很愉悅。
凰惹不動聲色地看了半響，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