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上未婚妻離開後,並沒有在蓬萊殿掀起多大的風波,倒是她下界曆劫的日子快到了,令狐濤近來一直在算她此番的劫數是哪一劫。
彼時,令狐濤還在書房裏。
花蘿歌坐在殿裏喝了一午後的茶,便去給她的草藥澆仙露,等到她放下水壺時,抬起美眸就看到草藥地裏被陽光打了一個光圈,看起來格外好看。
午膳時分。
蓬萊殿的侍女來到了草藥地裏,卻並沒有看到花蘿歌的身影,她微怔。
********
許多年沒有出蓬萊殿。
花蘿歌再次走出來的時候,毫不意外在變化多端的天界迷了路。
她吞咽下一顆糖,剛起身踢了踢地上的小罐子,打算拉個神女問路的時候,一個身著佛裙的女弟子就攔住了她的腳步。
花蘿歌微愣,就聽到她恭聲道。
“蘿歌公主,有關於如紅氿女尊上的事,佛尊請您去西極一趟。”
花蘿歌看了她一眼,才想起如紅氿就是女尊上未婚妻。
她想了想,道:“我今日有事。”
“抱歉,我也很為難。”西極女弟子低下頭,嘴上這麼說麵上卻絲毫沒有為難的神色,花蘿歌頓時明白了,顯然是今日必須先去一趟了。
西極。
大殿裏縈繞著淡淡的香霧。
事實上,花蘿歌已經數了兩個小時的綿羊,對麵那人卻還是沒有蹦出一個字。
她撇了撇嘴,剛欲開口,一雙漂亮的手就伸到了她麵前,把一杯茶遞到她唇邊,淡聲道:“喝茶的時候不要說話。”
花蘿歌搖頭。
“不,我從午膳還沒吃就在這裏兩個多小時了,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說正事麼?”
倒茶的動作微滯,凰惹抬頭看她,而後漂亮的眸子微微斂下,聲音裏略微有些責備的意味:“沒用膳你可以早些跟我說。”
他說著,就喚來了西極侍女準備膳食。
花蘿歌到嘴邊的拒絕咽了回去,她捧著茶盞,想了想,對他道:“我覺得如紅氿的事與我無關。”
說白了她和令狐濤也就隻有一紙婚約,實際上兩人根本八輩子沒有交集。
“他們有婚約。”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茶杯,片刻後,男子抬頭,清清淡淡地出聲了,“你知曉如紅氿把這件事鬧得多大嗎,現在就連六界都在說你……”
“說我是個下賤的女人。”
她打斷他的話,殷紅的嘴角輕抿,美眸裏劃過諷刺,“那又如何?”
他靜靜地看了她好半響,一雙漂亮的眸子早已冷若冰霜,他笑了笑,道:“也對,你總是這般胡鬧,根本不在意這些,是我太當回事了。”
花蘿歌拿著茶杯的手一頓,下意識地張嘴道:“你在意這……”
“你以為你是誰?”
她的話並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已經淡淡地出聲了,放下茶杯,眸光漠然。
花蘿歌頓時沉默了:“我又沒當我是誰。”
她起身離開,臨踏出大殿門檻時,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蓬萊殿那些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和阿濤在一起了?”
美眸一閃,花蘿歌本來想就這樣走了,不過怎麼也有點不甘,於是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反問道:“你以為你是誰?”
凰惹的眸子一冷,並不言語。
離魂愛殿有很長一段距離後,花蘿歌才緩下腳步,她剛要往前走,突然看到了前方的佛嬈——
她的手裏正拿著幾本佛經,身後還跟了幾個生麵孔,應該是新來的弟子。
她停下腳步看她,她也停下腳步看著她。
兩人都不曾出聲。
美眸裏的異樣僅停留過一瞬,下一刻,花蘿歌移開視線,就在她要繞過她離開時,佛嬈微低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你真的恨我啊……”
花蘿歌的身體一僵,停下了腳步,半響沒有吭聲。
幾個西極弟子看了她們兩人一眼,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隻看到她們的佛嬈大師姐攥著佛經的手收緊了。
她抬頭看向那穿著紅色霓裳的女子,澀然道:“我從不覺得我做錯了,你本就不該和他走在一起,我甚至在想,你越對西極死心就越好。
最好……生生世世都不要回來西極,你若要恨我,盡管恨罷。”
花蘿歌終於出聲了。
她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繞過她的同時,美眸裏冷得徹骨:“佛嬈,你說錯了一件事,我不恨你,但是我也不想原諒你,那樣我會很不好過的。”
女子離開後。
有西極弟子看到,他們的佛嬈大師姐似乎輕輕地笑了一聲,莫名地讓人覺得難過。
******
當花蘿歌終於站在被雲霧繚繞著的婚介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