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蘿歌用完膳食後,就坐在了案幾上看近來最鮮豔的話本子,翻來覆去沒看進去幾行。
她望了望窗外,妖美的彩霞徐徐灑落進來。
原來已經是黃昏了。
她這樣想。
突然扭頭問殿裏的魔界侍女:“醉染去了哪裏?”
魔界侍女似乎很憂心,哀戚戚地歎了口氣後才道:“今日玥妻嚶尊上身體不適,醉染大人還在大殿忙公務。”頓了頓。
她們道,“蘿歌殿下您是不是真要和佛尊凰惹離開?”
花蘿歌微愣。
她們又道:“昨夜的事整個魔界就已經傳遍了,有一個魔界小臣多嘴說您不愛醉染大人,昨夜的時候是和那位在一起。
再然後醉染大人取消了大婚……其實昨夜醉染大人一直很高興地在安排,他本來打算告訴你大婚的事。”
她點點頭,低垂下的美眸神色不明,隻是道:“嗯,我知道了。”
花蘿歌最後還是去大殿找了醉染。
他那會正端坐在太師椅上和一幫魔界眾人商量公務,那幫魔界眾人似乎低聲抱怨了聲今日都到了這時間竟然還不能回去……
顯然是對加工有爭議。
見到她來,大殿裏一時靜的過分。
醉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從公務堆裏抬起頭來,一雙桃花眼淡淡地掃過她,許久之後,才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頓了頓,他微微抿緊殷紅的唇角,眸色淡淡,“你走罷。”
“這是你的回答?”
他靠在身後的太師椅,似乎覺得疲憊,他揉了揉額角,輕聲道:“……是。”
“可我隻是去見花豔罄一次,沒有其他。”
他的聲音有些暴躁了,陰陽怪氣地笑了聲:“而我一次都不願你踏入那裏,你選的也不是我。”
大殿裏一幫魔界眾人聽得雲裏霧裏。
但經過昨夜的傳聞,他們看向花蘿歌的目光難免帶了鄙夷,這人倒是不要臉麵,和佛尊牽扯竟還勾搭他們魔界的人。
“醉染,不然我們以後再談這個問題。”
花蘿歌美眸一閃,下一刻,她嬉笑道,“我來找你都餓了。”
看了她一眼,他麵無表情地讓人準備吃食。
魔界眾人:“……”
醉染大人您莫不是還要吃回頭草罷?
與他們態度不同的是花蘿歌,沒有人發現,她的手微微攥緊了,她站在那裏好一會,美眸微微眯起看著醉染。
半響。
她咧開嘴笑了:“本來我還不懂你的回答,但現在是真的懂了,你醉染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話音落下。
她的腳步沒再停留,轉身就離開了魔界。
大殿裏的魔界眾人麵麵相覷,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醉染,又看看空無一人的殿門,一時間無了言語。
“今日就到這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醉染才推開了麵前的公務,落下這一句轉身也離開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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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蘿歌回天界已經有兩個月了。
大蓮和二蓮隱約覺得她不對勁,別說她曆劫那日沒回來,就說她第二日回來後拒絕了載入仙籍,再說她現在整日養花養仙人掌度日……
這兩點就怪讓人寒滲的。
對於他們怪異的眼神,花蘿歌很自然地回答了一句:“其實我是個定時修身養性的人。”
這句話引來二蓮的哈哈大笑。
大蓮:“……”
午膳的時候,花蘿歌剛給花嫁夾了塊茄子,花豔罄就來了。
對於這個人物,大蓮和二蓮均是圍觀。
不說她命太硬,就說她確確實實是個佛胎,這一點就讓他們唏噓不已。
花豔罄一來就賴在了花蘿歌身邊,笑眼彎彎地喊:“阿娘你怎麼又不去看我……喏,我要吃那塊紅燒肉。”
花蘿歌沒動作。
花嫁那邊已經看向了二蓮,一雙濕漉漉的美眸亮亮的,二蓮當即心領意會地給她夾紅燒肉,花豔罄的臉更黑了,她默默地看向了花嫁。
“阿娘你是不是對我太不體貼了,你看人家這麼大了都有人夾……”
花蘿歌慢吞吞地咽下嘴裏的肉,才夾了塊到她碗裏,花豔罄頓時笑眯了眼,盡管仍然看不順眼花嫁。
大蓮幾人早就見怪不怪了。
花豔罄和花嫁不對盤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不說人家小屁孩總認為花嫁是跟她爭寵,就說她自己小心眼敵視這個比她大的祖宗。
花豔罄對此一直有很具體的回答,她道:“我吃了那麼多苦,到了西極也沒那麼被侍候過,更別提阿娘從沒給我放過一次洗澡水。”